军民,“让边军弟兄看看,朝廷如何一桩桩、一件件,替他们讨回被克扣的粮草,讨回被冻饿的公道!” 帐外的军民听见这话,忽然爆发出低低的欢呼,像闷雷滚过雪原,连木台都似乎震动了一下。
辰时三刻,军鼓三声擂响,军民涌入审案台周围,玄夜卫缇骑按刀维持秩序,边军士兵列成方阵,甲胄上的霜花在朝阳下闪着光。萧桓端坐主审席,左侧是三法司派来的监审官,右侧是谢渊与周毅,案前跪着第一个被告 —— 阳曲卫千户孙志,他穿着囚服,却梗着脖子喊冤:“陛下明鉴!去年阳曲卫确遭蝗灾,军粮歉收是实情,账册有里正签字画押,绝非下官克扣!”
谢渊冷笑一声,将勘验图掷到他面前:“这是玄夜卫缇骑实地丈量的军屯图,阳曲卫十屯稻田亩数与去年持平,秋收时的谷草堆得比往年还高。里正王老实已招供,你用二十两银子逼他伪签‘蝗灾文书’,实际将两万石军粮卖给了粮商张大户,对不对?” 孙志脸色煞白,眼神瞟向台下的阳曲卫士兵,忽然喊道:“是镇抚使李康指使的!他要下官每年‘孝敬’五千石,否则就参我治军不严!”
李康被缇骑押上台时,棉袍上还沾着酒渍。他是大同卫镇抚使,正三品官阶,往日在卫所作威作福,此刻却抖得像筛糠:“陛下,孙志血口喷人!他卖粮的银子全入了私囊,与下官无关!” 谢渊呈上两本账册:“这是从你书房搜出的‘收粮簿’,上面记着‘阳曲卫孙志,岁献五千石’,笔迹与你批文一致;这本是粮商张大户的账,‘买阳曲卫粮两万石,银五千两’,付款当日,你家账房往京师汇了三千两,收款人是你儿子 —— 还要狡辩吗?”
台下军民哗然,阳曲卫士兵李铁柱挤到前排,红着眼喊道:“去年冬天我们吃的都是带沙子的糙米,原来好粮都被你们卖了!我弟弟就是吃了发霉的粮食病死的!” 喊声激起众怒,士兵们纷纷跺脚,雪地发出 “咯吱” 的声响,震得审案台都在摇晃。李康瘫在地上,忽然朝萧桓磕头:“陛下饶命!下官愿供出同党!大同知府王庆每年收我们‘冬防银’,卫所指挥佥事赵通替我们修改军屯账册……”
萧桓让缇骑将李康押下,传大同知府王庆上堂。王庆穿着七品官袍,手里还攥着《大吴律》,试图用 “文官不掌军粮” 辩解:“陛下,按《职官志》,知府掌民政,军屯粮由卫所掌管,下官只是‘代转文书’,并无实权干预……” 话未说完,谢渊已呈上税银账册:“你虽不掌军粮,却每年以‘修城’为名,从边军冬衣款中克扣三成,三年共贪墨银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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