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着!”
最后,沈炼将汇总的册子呈到萧桓面前,墨迹在寒风中快凝成冰:“陛下,三仓实存粮米四万一千石,其中霉变、掺杂沙土者占三成,堪用的不过两万八千石。” 谢渊指着仓房梁柱上的刻痕补充道:“这些是历年司秤吏刻的存粮线,最深的刻痕离地三尺,是六年前的存粮线,之后每年下降半尺,像一道不断加深的伤疤 —— 显然从那时起就开始亏空了。”
张谦瘫在地上,看着梁柱上的刻痕,手抖得像筛糠,忽然爬向萧桓,抱住他的龙靴,指甲抠进靴底的花纹里:“是…… 是王林指使的!他任镇刑司时给臣传信,说边军‘粗人不识数,好糊弄’,让臣每年‘虚报损耗两千石’,把粮偷偷卖到北元换银子,他分七成,臣得三成……” 他忽然抬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祈求,“陛下,臣只是个粮官,做不了主!户部、镇刑司都知道!户部主事刘平每年收臣五千两银子,替臣修改‘户部存档’;镇刑司千户赵成每月来‘巡查’,实则是来押粮,他亲自和北元的‘夜狼将军’交易,臣只是按他们的意思记账……”
“户部谁收了你的银子?镇刑司谁替你运粮?” 谢渊厉声追问,缇骑上前按住张谦的肩膀,防止他挣扎。张谦的目光却忽然瞟向粮仓外的城墙,那里站着几个穿着文官袍服的人,是大同卫的知州、通判,都是王林天启年间提拔的旧部,此刻正缩着脖子假装看雪。
“说!” 萧桓一脚踹开他,龙靴踩在发霉的糙米上,发出 “咯吱” 的脆响,“不说,就把你和这些沙土一起埋在这粮仓里,让你永远守着你的‘十万石’!”
张谦被缇骑按在粮堆上,霉米的腐味钻进鼻腔,终于彻底崩溃,哭喊着嘶吼:“是户部陕西清吏司主事刘平!每年秋收后收臣五千两,把‘实发粮’改成‘实收粮’;镇刑司驻大同千户赵成!每月十五夜里来运粮,用‘巡仓’的令牌开城门,把好米卖给夜狼将军,回来给臣三成利!” 他喘着粗气,声音嘶哑,“去年冬天,周将军带弟兄来要粮守城,臣实在拿不出,就给了他五千石霉米…… 结果…… 结果弟兄们吃了拉痢,又冻又饿,冻死饿死了十几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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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奸贼!” 周明听到这里,猛地拔刀出鞘,刀光在粮仓里一闪,刀尖直指张谦的咽喉,“那些弟兄是活活冻饿而死的!守城时还揣着没吃完的霉米饼!”
萧桓按住周明的刀,目光扫过仓房外瑟瑟发抖的州县官,他们的棉袍在寒风中抖得像筛子,却没有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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