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锋营即刻改道,从黑风口侧翼山坳隐蔽推进,待粮车遇伏时从后包抄;玄夜卫缇骑三百人,换上粮夫服饰,随我亲押粮车前行,务必将北元伏兵与内应一网打尽!”
亲兵接令时手微微发颤,这道命令既险又妙 —— 用粮车作饵,既能引出伏兵,又能揪出军中内应。玄夜卫缇骑早已按捺不住,纷纷摘下头盔换上粗布帽,腰间的弯刀藏进粮袋夹层,翻身上马时甲叶轻响,眼神却亮得像雪地里的寒星。
北风卷得更急,谢渊的青袍下摆扫过马腹,露出怀中隐约的轮廓 —— 那是贴身存放的都察院印与圣旨,铜印的冰凉透过锦袋渗出来,与圣旨绢面的温热交织在胸口,像一块沉甸甸的秤砣,压得他心头清明。他知道,坛下勋贵们那几道意味深长的眼神、李嵩跪地时颤抖的膝盖、王谦密信里的慌乱涂改,不过是亲征路上第一重暗礁。而他手中的印是规矩,旨是锋芒,足以劈开这些藏污纳垢的礁石。
圜丘坛顶,萧桓望着大军远去的尘烟在雪地里拖出长痕,玄色龙袍的袖口被风掀起。李德全捧着暖炉上前,低声道:“陛下,李嵩在坛下直冒冷汗,怕是已经收到消息了。”
萧桓没有回头,目光仍追着那面飘扬的龙旗,指尖轻叩腰间的白玉佩,玉佩上 “守国” 二字被摩挲得发亮:“朕要的就是他收到消息。” 他忽然轻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冷意,“王林的党羽像躲在墙缝里的耗子,不丢块肉出去,怎会知道洞在哪儿?”
他看向神位前仍在燃烧的香烛,青烟袅袅缠着晨光上升:“谢渊有印有旨,更有这满街百姓的民心作盾,这些蛀虫越是急着跳出来,越能让三军看清 —— 谁在护国安边,谁在通敌叛国。”
晨光终于穿透云层,金色的光芒泼洒在圜丘坛的 “天心石” 上,将那方空置的印匣照得透亮,铜匣边缘的 “监察” 二字在光中若隐若现。远处传来先锋营的号角声,呜咽而坚定,越过天坛的红墙,越过德胜门的箭楼,在辽阔的雪原上回荡,似在宣告:这场涤荡贪腐与敌寇的征途,已伴着民心与刀光,真正启程。
片尾
祭天誓师的威仪震慑京师,萧桓以印信与圣旨赋予谢渊监察重权,当场驳斥勋贵阻挠,显露出肃清贪腐的决心。大军开拔途中,谢渊依密报设伏,于黑风口截获通敌粮车,查实李嵩之子王谦私通北元的罪证,以 “先斩后奏” 旨立斩王谦,军心大振。坛下暗流涌动的勋贵自此敛迹,镇刑司旧部惶惶不可终日,亲征大军在严明法纪与忠勇信念的护持下,朝着大同卫稳步推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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