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,反弹回来,震得坛下松枝落雪,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亲征大军所至,谢渊掌监察之权 —— 遇贪腐军饷逾五十石、账册可稽者;私通北元、获密信或人证者;推诿军务、致战机延误者,无论爵级高低,文官至三品、武官至总兵,不必奏请,谢渊可持此旨立斩,事后奏闻即可!”
圣旨的尾音在广场回荡,坛下勋贵队列里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。谢渊接过圣旨,指尖触到绢面的温热 —— 那是萧桓亲书时掌心的汗渍,混着朱砂的暖意,烫得他心头一震。他高举圣旨,再次叩首,额头撞在白毡上,发出闷响:“臣谢渊,领旨!”
“陛下!” 忽有一人踉跄出列,是镇刑司旧部出身的佥都御史李嵩。他袍角扫过霜地,带起细碎的冰碴,声音发颤,眼神瞟向勋贵队列,“谢御史虽忠直,然‘先斩后奏’权柄过重!《大吴律》载‘勋贵犯法需三法司会审’,若擅斩,恐失朝廷体面……”
话未说完,谢渊猛地抬头,青袍随动作掀起一角,目光冷冽如刀:“李大人忘了王林案?!” 他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坛下鸦雀无声,“王林私卖战马五千匹,若等三法司会审,北元早已拿着咱们的良驹踏破大同卫!边军在雪地里冻毙时,谁来讲‘朝廷体面’?” 他转向萧桓,字字铿锵,“陛下,臣请以玄夜卫密探为耳目,以军粮账册为铁证,每斩一人,必录口供、存物证,封存案卷回京备查!若有冤狱,臣愿以项上人头谢罪!”
萧桓望着谢渊坚毅的侧脸,又扫过李嵩发白的脸,缓缓开口,声音比北风更冷:“准奏。” 他目光扫过坛下,“今日授印赐旨,就是要让天下知道:大吴的律法,护的是守边的忠魂,不是贪腐的蛀虫;朕的皇权,授的是监察的铁腕,不是勋贵的情面!”
北风再次卷起,吹动谢渊手中的圣旨与铜印,青袍猎猎作响,似在应和这场涤荡阴霾的誓言。
萧桓看向李嵩,眼神带着警告:“王林党羽至今未清,镇刑司旧账堆积如山,若按常法拖沓,大军未至大同卫已粮尽。李卿若担心冤狱,不如回去清查本部账目,看看有多少军饷‘损耗’在自家库房!”
李嵩脸色煞白,跪地叩首不敢再言。坛下将士见状齐声欢呼,声浪惊飞树梢残雪 —— 他们知道,这道圣旨不仅是给谢渊的尚方剑,更是给所有贪腐蛀虫的催命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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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桓转向先锋营主将周骥,授以红漆帅旗:“你父周毅在大同卫血书‘城破人亡’,你当带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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