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武将满面红光,跪地高呼 “陛下圣明”—— 他们盼亲征已久,早看不惯勋贵贪腐误国;曾阻挠亲征的几位勋贵则脸色复杂,有的低头不语,有的强装镇定跟着表态,心里却在打鼓:诏书中 “贪墨立斩” 的话,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。
隆平侯张信的族侄刚因冒领冬衣被抓,他此刻额头上全是冷汗,膝盖在冰凉的金砖上磨得生疼,却不敢有丝毫异动。他偷偷瞟向吏部尚书王晏,对方曾是王林的同党,此刻正闭目养神,手指却在朝服下摆下悄悄掐着算珠 —— 不知是在算自己的赃款能否藏住,还是在算亲征大军的粮草缺口。
诏书传入诏狱时,王林正靠在牢门内侧晒太阳。牢门上方的铁窗透进一缕微光,照在他枯瘦的手上,他看着指甲缝里的污垢,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—— 他总觉得,萧桓的亲征不过是虚张声势,只要勋贵们在大军开拔后闹起来,诏书终究会变成一纸空文。
当狱卒念到 “凡贪墨军饷、阻挠亲征者,无论勋贵官吏,立斩无赦” 时,王林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。他猛地抬头,盯着狱卒手中的诏书誊抄本,声音发颤:“你再说一遍?诏书里说没说…… 说没说镇刑司的旧案?”
狱卒冷笑一声:“何止镇刑司?连你倒卖战马给北元的账册,都写进附页了,陛下说‘亲征归来,必彻查到底’。” 说罢,将誊抄本扔在地上,转身离去。
王林看着地上的诏书,上面 “与边军共守国门” 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生疼。他忽然明白了,萧桓的亲征从来不是单纯的军事行动,而是借着边军的血、借着百姓的盼,来清算朝堂的脓疮。他那些藏在镇刑司的赃款、那些与勋贵勾结的证据,终究躲不过去。
诏书颁布后,京师的气氛彻底变了。玄夜卫根据诏书附页的罪证清单,在京郊庄园起获赵承私藏的三万石军粮,当众分发给边军家眷;户部尚书李嵩因 “虚报损耗” 被罢官,由谢渊举荐的廉吏接任,江南盐税的转运单很快送到通州仓,粮草短缺的问题迎刃而解。
京营将士更是士气高涨,原本因勋贵子弟吃空额而涣散的军纪,在诏书 “凡立功者,不论出身皆有奖” 的激励下,变得严明起来。周骥的先锋营传来捷报:已过八达岭,沿途百姓自发送粮草,连曾被北元骚扰的村落都组织了民壮,要随大军一起北上。
萧桓在御书房看着各地送来的反馈,指尖轻抚诏书的朱批处。谢渊走进来时,见他正对着周毅的血书出神,案上还放着王林的罪证账册。“陛下,边镇卫所都传来回执,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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