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抓人,好让京营的同党察觉异动,提前动手。”
萧桓将密信折成方胜形状,指尖抚过边缘的毛边,确认每一道折痕都严丝合缝,才缓缓塞进龙袍左袖的暗袋里。暗袋内衬着细麻,粗糙的麻纸硌在掌心,像一块藏着锋芒的玉石 —— 这既是能定王林死罪的铁证,更是引蛇出洞的诱饵,稍不留意便会反噬自身。“这封信,朕留着。” 他抬眼看向谢渊,烛火在眸中跳动,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朝堂的层层迷雾,“你让沈炼对外只说‘王林狱中安分’,看守王忠的狱卒要‘松懈’些,给他们留个传递消息的口子,看看这张网到底连着多少人。”
他指尖点过案上的京营名册,墨笔在 “粮草押运” 四字下画了道横线:“京营的粮草押运官,换成玄夜卫的百户,对外只说是‘按例巡查防疏漏’,别惊动了他们。”
谢渊心中豁然开朗,躬身应道:“陛下是想让他们误以为密信已送出,安心按原计划行事?”
“他们想袭后路,朕便给他们搭个戏台。” 萧桓展开北疆舆图,朱笔重重圈在 “黑风口”—— 那里两山夹一谷,谷中常年刮着能掀翻马车的狂风,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。“让周骥带五千精兵,都换上运粮兵的粗布棉袄,粮车夹层里藏好家伙,在黑风口的断崖后隐蔽。传令下去,营中只说是‘调粮补边’,连周骥的副将都只知‘护粮’,不知‘设伏’。” 他顿了顿,指腹摩挲着舆图上的山谷纹路,语气沉如深潭,“这封信是底牌,不到收网那日,便是李德全也不能知晓 —— 泄密者,斩。”
退朝后,沈炼按谢渊的吩咐布置妥当:看守王忠的狱卒换了两个面色木讷的新人,巡逻间隔从半个时辰拉长到一个时辰,甚至有个狱卒在墙角打盹时,故意将钥匙串落在离牢门不远的地上。这些细微的 “松懈”,都被牢中窥伺的王忠看在眼里 —— 他是王林的心腹管家,在镇刑司浸淫三十年,最擅察言观色。
入夜后,诏狱的梆子敲过二更,王忠假意翻身后背对着牢门,右手却悄悄探进靴底,摸出一片藏了数日的刀片 —— 那是他被捕时,趁搜身的狱卒疏忽藏下的,薄如蝉翼,却足够划开窗户的木栅。他屏气听着外间的鼾声,确认看守已睡熟,才用刀片在木栅缝隙里反复切割,木屑簌簌落下,终于划开一道仅容信鸽通过的小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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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灰羽信鸽从袖中钻出,这是他早早就藏在棉袍夹层里的,鸽腿上绑着一枚绿豆大的蜡丸,里面裹着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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