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锦缎是玄夜卫特制的防雪料子,边角绣着极小的 “夜” 字暗纹。打开盒子,一枚鸽卵大的蜡丸静静躺在其中,表面冻着一层薄冰,需用指腹焐片刻才能看清上面的纹路 —— 那是镇刑司独有的 “蛇形暗记”,鳞片的纹路细如发丝,非王林的心腹绝难仿造。“亥时三刻,天字牢墙角砖缝里起获的。” 沈炼指尖轻点蜡丸,“送蜡丸的狱卒叫刘三,是王林入镇刑司时带的旧人,被暗哨当场拿下,这会儿正在诏狱的‘醒酒房’里等着再审。”
谢渊放下朱笔,指尖在账册上的 “王林” 二字上轻轻一顿,才伸手取过蜡丸。入手冰凉坚硬,仿佛冻着彻骨的寒意,他取过案头的银镊 —— 而非寻常银簪,这是玄夜卫验密信的规矩,怕金属划痕破坏暗记 —— 小心翼翼地挑开蜡壳。蜡屑簌簌落下,里面露出一卷细如发丝的麻纸,展开时需屏住呼吸,生怕稍一用力便会扯碎。麻纸带着诏狱特有的潮湿霉味,上面的字迹是北元特有的狼毫所书,墨色沉郁,墨迹边缘还带着未干的潮气,显然是刚写就不久。
“是给北元太师也先的。” 谢渊的声音沉得像压在案底的铅块,指尖划过纸面时,指腹能感受到狼毫划过麻纸的粗糙纹路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心口。“他说 ——‘萧桓亲征在即,京营精锐尽随龙驾,京师空虚如纸。吾已联络京中旧部十数人,皆掌营中要务,待龙旗过八达岭,便在黑风口纵火为号。太师可率铁骑袭其后路,烧其粮草,断其归途,吾部在内接应,内外夹击,大吴江山指日可定’。” 他顿了顿,指尖落在信末那个歪扭的图案上,“这‘龙形标记’,是北元与镇刑司早年约定的袭扰信号,元兴帝北征时就见过,没想到王林还藏着这手。”
沈炼听得拳头 “咚” 地砸在案角,震得烛火猛地一跳,火星溅在账册上,他连忙伸手拂去,指节因愤怒而泛白:“狗贼!都身陷囹圄了还敢做这通敌叛国的勾当!难怪这几日诏狱的镇刑司旧卒总在天字牢外晃悠,换班时总说‘天冷,给王大人送床厚褥’,原来是在等这蜡丸送出去!” 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怒气,声音却仍带着咬牙的狠劲,“刘三已经招了,他是王林管家王忠的心腹,这蜡丸本要通过镇刑司的‘飞鸽传书’送出去 —— 王忠这会儿还在镇刑司后院的暗房里,守着信鸽笼,等着北元的回信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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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将麻纸轻轻放在账册上,纸页与账册上 “大同卫军粮亏空三万石” 的记录重叠,仿佛两条毒蛇纠缠在一起。他抬眼看向沈炼,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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