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石压住,闷得发疼。“这些银钱,最后都流去了哪里?”
沈炼又递过一份地契副本,纸张泛着油纸的光泽,显然是刚从江南加急送来的:“通过恒通号钱庄分七次转到了苏州府,买了三万亩良田,田契上的名字是王林的远房侄子王顺,但玄夜卫查到,王顺三年前就死了,这田产实际由王林的管家掌管,每年的租子都直接送进镇刑司后院的暗库。”
谢渊将地契拍在案上,纸张发出沉闷的声响,与窗外的风雪声交织在一起。他看着账册上 “北元商号” 的落款,又想起大同卫伤卒带回来的旧棉衣,想起李诚临死前喊的 “军粮”,一股压抑的怒火从心底烧起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“好,好得很!” 他的声音低沉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拿着将士的救命钱买良田,用弟兄们的血肉换富贵,王林这颗毒瘤,早就该剜掉了!”
他将账册与奏疏仔细叠在一起,用红绳捆好,又取来印泥,在奏疏末尾盖上 “都察院印”。朱砂印泥鲜红如血,盖在 “谢渊” 二字下方,像是给这份奏疏按下了血誓。“沈炼,” 谢渊抬起头,眼底的血丝里透着决绝,“这些证据,够王林掉十次脑袋了。”
沈炼看着他眼下的青黑,知道大人又是彻夜未眠:“大人放心,玄夜卫已将王顺的坟、管家的暗库都盯紧了,只等陛下一声令下,随时能起获赃物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,“只是明日早朝,王林的党羽必定会阻挠,大人需多提防。”
谢渊拿起捆好的奏疏,站起身时青袍带起一阵风,吹得烛火剧烈摇晃。他走到窗前,推开一条缝隙,寒风裹挟着雪籽灌进来,扑在脸上冰凉刺骨。“提防?” 他望着皇城的方向,那里的宫墙在夜色中隐现,“他们能阻挠得了一时,阻挠不了将士们盼公道的心,阻挠不了天下人盼清明的心。”
他将奏疏紧紧抱在怀里,像是抱着北疆无数将士的性命与期盼:“明日早朝,我不仅要呈上‘亲征三利’,更要把这些账册、地契甩在朝堂上,让所有人都看看,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权臣,背地里干的是什么勾当!”
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,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。谢渊整了整衣袍,转身向外走去,脚步沉稳如石,每一步都踏在青砖上,发出清晰的声响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朝堂对决,敲响前奏。沈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光里,默默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—— 无论明日朝堂有多少风雨,玄夜卫都会护着大人,护着这份即将揭开黑暗的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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