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,却被王林以‘内容夸大、恐扰圣心’为由扣压,直到昨夜玄夜卫从镇刑司地窖的‘废弃档’木箱中找到,才知周毅将军已在血书送出后三日,于阳和堡殉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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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炼上前一步,玄甲的甲片轻轻碰撞,发出沉闷的声响,他双手抱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带着压抑的沉痛:“玄夜卫北疆暗线传回的密报说,周毅将军写这份血书时,已患肺痨三月有余,那日咳得几乎喘不上气,却硬是咬破右手指腹,用鲜血当墨。写一阵就咳一阵,血沫溅在纸页上,他就用袖口擦了继续写,写完最后一个字时,咳出的血染红了半张案几。”
他喉结滚动,声音愈发沙哑:“将军强撑着交代亲卫‘这血书若送不到陛下案前,我死不瞑目’,自己则披甲上阵,带着不足千名的残兵死守阳和堡。北元游骑用的是新铸的弯刀,咱们的守卒却拿着锈成废铁的长刀,将军身中三箭,仍死死钉在城门下,直到最后一口气都在喊‘援军…… 援军……’” 沈炼从袖中取出片锈蚀的甲胄碎片,放在御案上,那铁片薄如蝉翼,边缘卷曲,上面还留着箭头穿透的孔洞,“这是从阳和堡城墙下捡的,甲胄薄得能透光,箭头一碰就弯,根本挡不住刀剑,守卒们是在用血肉之躯填城啊!”
萧桓的目光落在血书上,指尖颤抖着捏住纸页的边角,陈旧的麻纸在他手中微微发颤,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。他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展开,纸页因干燥而发出 “沙沙” 的轻响,像极了边关的风声。墨迹与血迹交织在一起,有些字已被血晕染得模糊不清,却字字泣血,力透纸背:
“德佑二十九年九月初十,阳和堡守卒三千,甲胄锈蚀者过半,扣环断裂,甲片脱落,冬日寒风直往骨缝里钻。弓弦朽坏,十箭九脱,即便勉强射出,箭头也钝得穿不透北元的皮甲。北元游骑日至城下,或骂阵挑衅,或昼夜猛攻,守卒以血肉相搏,三日阵亡百余人,尸身冻在城墙根下,连收尸的力气都没有。臣周毅泣血恳请陛下,速发军械,哪怕是半旧的甲胄、钝了的箭头也好,否则堡破之日,便是臣等殉国之时……”
末尾的署名处,“毅” 字的最后一笔拖得极长,像一道凝固的血痕,蜿蜒而下,旁边还按着个鲜红的指印,指腹的纹路清晰可见,那是用生命按下的誓言。萧桓的指尖抚过那指印,仿佛还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温度,眼眶瞬间发热 —— 周毅是永熙帝时期的老将,当年随先帝平定汉王叛乱,在宣府城下断过左臂,却从未喊过一声苦,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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