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的血。茶叶混着碎瓷片散落一地,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茶香,却压不住那股越来越浓的血腥味。“好!好一个‘暂存废弃档’!” 他声音发颤,胸口剧烈起伏,龙纹常服的领口被挣得敞开,“朕的将士在边关用血肉筑城,他们在京师扣压血书、挪用军饷!朕差点就信了李穆的鬼话,要亲征去给他们圆谎!要不是谢渊你们把血书呈上来,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!”
谢渊与沈炼同时跪地,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:“陛下息怒!” 萧桓看着他们,又看向那封血书,眼眶忽然发热,他虽知边军艰苦,却从未想过竟到了用血肉挡刀箭的地步。那些在奏折里轻描淡写的 “军备待补”,原来都是用将士的性命换来的拖延。
“传旨!” 萧桓猛地一拍御案,龙纹镇纸被震得跳起寸许,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玄夜卫即刻拘拿王林、李穆,抄没家产,不得让他们销毁任何账册!镇刑司地窖所有密档封存,由谢渊与沈炼共同清点,每一封被扣奏疏都要登记造册!通政司所有经手军报的官吏,一律停职待查,查清楚谁是同党,谁是帮凶!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血书上 “速发军械” 的字样,声音忽然低了下去,带着无尽的痛心:“再传旨兵部,即刻调拨三万套甲胄、十万支箭羽,由沈炼亲自押送北疆,告诉守卒们,朝廷没有忘记他们,朕…… 对不起他们。”
谢渊与沈炼齐声领命,额头抵着地面,听见萧桓的喘息声在御书房回荡,带着帝王的愤怒,更带着对忠魂的愧疚。晨光穿过窗棂,照亮血书上暗红的血迹,那些凝固的血仿佛在这一刻苏醒,映着萧桓眼中的血丝,也映着即将破晓的黎明 —— 属于边关的公道,终于要来了。
“这……” 萧桓的指尖刚触到血书的纸页,就被粗糙的麻纸质感硌得一颤,那纸张边缘带着毛刺,显然是边关急造的粗纸,与京中细腻的宣纸截然不同。他抬头看向谢渊,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:“既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,为何现在才到?司礼监每日呈送的军报汇总里,从未见过这份血书的影子。通政司的呈报表呢?调来看!”
谢渊躬身从袖中取出通政司的登记册副本,纸张泛黄发脆,显然是从旧档中誊抄的,他指着其中一行墨迹稍深的记录:“陛下请看,通政司的原始记录写着‘德佑二十九年九月十五 军报入司 镇刑司王字批 待核验’,这‘王’字是王林的私印记号,按规制,军报需当日呈御,绝无‘待核验’的道理。” 他顿了顿,声音沉得像铅,“这份血书半月前就到了通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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