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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衙门前,谢渊的皂靴碾碎最后一片残叶。手中的卷宗尚未结案,火漆封印在暮色中泛着暗红,像极了金殿上齐王被拖走时,袍角染上的烛火颜色。他忽然伸手,指尖抚过卷宗上的云雷纹 —— 那是齐王榷场的印记,此刻却成了罪证的封印。
寒风穿过街巷,掀起他的衣摆。谢渊抬头望向宗人府方向,那里传来隐约的闭门声,如同重锤敲在心头。他知道,齐王的入狱不过是冰山一角,卷宗里未拆的密报、赤焰矿的开采记录,每一页都写满了宗室的贪婪与权欲。
"大人," 周立抱着新收的卷宗匆匆赶来,"玄夜卫送来急报 ——"
谢渊摆了摆手,目光依旧凝在暮色深处。远处,秦王的车驾正匆匆驶过,车帘翻动间露出半幅蟒纹;太子的仪仗也从另一条街传来,玉磐声中带着说不出的急切。他忽然握紧卷宗,指节发白 —— 这场九王夺嫡的大戏,今日不过唱了半折,更狠的角力,怕是要在三司会审时,才真正拉开帷幕。
刑部的灯笼次第亮起,将谢渊的影子拉得老长。他低头看着卷宗上自己的官印,朱砂色在暮色中格外刺眼。验印锥还别在腰间,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—— 那上面沾着的,不只是齐王的阴谋,还有整个大吴律法的重量。
夜风呼啸而过,吹得刑部匾额上的金漆剥落几片。谢渊深吸一口气,转身踏入衙门,卷宗上的字迹在灯笼下明明灭灭,如同宗室权斗的阴影,永远不会真正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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