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,"死者肩胛灼伤呈波浪状," 指尖狠戳印模修补处,"与这道三年前凿出的凹陷 ——" 目光如刀剜向齐王,"李大人,你当年监修时特意留下的防伪痕,可还记得?"
李侍郎叩头及地,额头抵着金砖:"陛下明鉴!此印模修补时,臣亲令工匠凿出此痕,全吴上下绝无仅有!"
齐王喉间发苦,面上却笑得愈发森然:"御史大人翻出三年前旧账,不过是欲加之罪!" 他突然转向永熙帝,扯着嗓子高喊,"太祖遗训 ' 亲亲之义大于律法 ',难道陛下要违逆祖训,对宗亲开刀?"
"住口!" 太子萧桓跨前半步,笏板几乎点到齐王鼻尖,"太祖更有遗训 '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'!你曲解祖训,形同谋反!《商君书》云 ' 法不阿贵 ',今日若纵你," 环视满朝文武,"天下人必笑我大吴律法,不过是宗室手中的玩物!"
永熙帝猛然拍案,震得御案上的玉玺移位:"齐王萧杼,欺君罔上,构陷宗亲!即刻革去王爵,押入宗人府候审!" 他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被齐王的祖训之说激怒。
齐王如遭雷击,踉跄着扶住玉柱,怨毒目光剜向谢渊:"好个铁面御史!不过是仗着伶牙俐齿颠倒黑白," 忽而惨笑,"待本王出狱之日 ——"
"殿下还是先顾好自己吧。" 谢渊打断他,验印锥在掌心划出红痕而不自知,"三法司会审时,赤焰矿的开采账册、玄夜卫的密报,怕不是只有今日呈的这些。" 他望着齐王被拖走的背影,听着殿中议论如潮,只觉掌心刺痛 —— 那是方才握锥太紧,指甲早已掐入肉里。
金殿烛火明明灭灭,照不清诸王眼底的阴翳。谢渊知道,自己这把律法之刀,今日虽斩了齐王,却也让满朝宗室视他为眼中钉。袖中未拆的卷宗里,赤焰矿的开采记录、玄夜卫的密报,正泛着冷光,仿佛在提醒他:这场与权欲的厮杀,才刚刚拉开帷幕。
片尾
暮色如墨,宗人府的青砖墙在夕照中投下森冷阴影。齐王萧杼被玄夜卫扯着衣袖踉跄前行,腰间玉珏与铁链相撞,发出细碎的响。他猛然回头,望向皇宫方向的飞檐斗拱,眼中翻涌的不甘几乎要化作实质 —— 今日金殿之上,谢渊的验印锥如同一把利刃,将他精心编织的局一点点剖开。
"看什么看!" 玄夜卫校尉狠狠推了一把,铁甲护手在齐王肩上留下淡淡凹痕。萧杼却似未觉,目光死死钉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,喉间泛起腥甜 —— 他清楚,这一去,怕是再难见到金銮殿的太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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