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铁砂,出自庐山同一矿脉!” 周立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,将验报摊开在满是灰尘的案桌上。
谢渊的目光扫过验报,又落在三年前的墨料改用令上,宋王府的名字旁,本该标注改用徽墨的地方,却依旧写着 “沿用旧制”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,脑海中迅速串联起线索:“宋王坚持使用旧配方火漆,不是疏忽,是刻意为之。这火漆印就是他调兵的钥匙,也是栽赃嫁祸的工具。”
“可秦王和赵王......” 周立刚开口,就被谢渊打断。
“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” 谢渊拿起毛笔,在舆图上圈出宋王府、热河驻军、盛京骁骑营三个点,墨汁深深渗入纸面,“宋王想借调兵掌控京畿,秦王整备骁骑营是防备有变,赵王弹劾则是想打乱棋局。他们看似各怀心思,实则都在等一个时机 —— 等永熙帝龙体不支的那一刻。”
庐山矿场的青石道上,运矿车的车辙里嵌着细碎的赤褐色结晶。谢渊的斗笠压得极低,混在挑夫队伍中,看着载满铁砂的马车碾过深秋的落叶 —— 车辕上的三叠竹纹标记,与宋王府火漆印如出一辙。他蹲下身,指尖碾过车辙里的铁砂,触感粗粝如刀:"《物料禁榷令》载," 他低声对周立说,"庐山三号矿脉三年前便因铁砂含硫量超标封禁," 铁砂从指缝滑落,在鞋面染出暗红印记,"可这些马车的目的地," 目光扫过车帮的 "宋" 字徽记,"分明是宋王府的私库。"
周立将密报藏在袖中,借擦汗之机凑近:"大人," 他的声音混着矿场的轰鸣,"密报里的火漆印," 指腹摩挲着袖口的镇纸拓片,"竹节刻痕比宗人府存底多了一道," 又指向马车轮轴的油渍,"车轮编号与三年前宁王私军的辎车," 顿了顿,"同属应天府车架行。"
谢渊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想起刑房押官临终前的 "热河" 二字。他忽然明白,宋王不仅复制了宁王的榷卫铁环形制,更沿用了旧部的运输体系 —— 那些看似新制的火漆印,实则是用禁采铁砂、旧部车架、甚至宁王旧吏打造的调兵钥匙。"去查车架行的账册," 他将铁砂装入油纸包,"尤其注意标着 ' 修陵 ' 的运输记录。"
暴雨击打宋王府的琉璃瓦,萧楷的指尖在镇纸边缘划出细响。火漆印模上的竹节刻痕还带着体温,那是他今早刚从热河密使手中接过的 —— 比原定计划早了三日。"谢渊动作太快," 他对着跳动的烛火喃喃自语,印模投入火盆的瞬间,火苗腾起青紫色烟雾,"热河驻军必须在霜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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