锥尖顿在 "民" 字密档处,"只要敢吞百姓的活命田,本官便敢在玉牒上刻下他们的罪名。" 忽然冷笑,"回去告诉襄王," 举起残链对着烛光,断口处折射的光斑如剑,"玉牒缺节的裂痕里,照进的不是他的野心,是天下人的眼睛。"
陈三离去时,革带铜扣仍在掌心发烫。谢渊望着案头的楚王密函,火漆印上的半枝老梅似在风雪中摇曳,与萧栎书签上的刻痕首尾相衔。他知道,这场始于玉牒缺节的查案,终将成为九王夺嫡的导火索 —— 而他手中的验印锥,正是刺破这场阴谋的利刃。
"大人,楚王为何此时介入?" 周立的茶盏停在谢渊案头,青瓷盖碗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,映得他眉间的忧虑愈发清晰。
谢渊的指尖摩挲着验印锥尾部的 "风宪" 二字,青铜刻痕在掌心烙下浅凹,那是太学老师在他授官时亲手所刻。雪光透过窗纸,将他的影子投在獬豸屏风上,恍若当年老师在讲经阁说的那句话:"风宪官须如江上孤舟,纵有千重浪,稳把舵中央。"
"诸王的心思,都在玉牒链的断口上。" 谢渊望向窗外压弯的梅枝,积雪簌簌掉落,露出枝桠间未放的花苞,"秦王据潼关而观,赵王入宗人府而谋,皆是想借隐田案探一探朝堂风向。" 验印锥在舆图上轻点,划过五峰茶场的标记,"他们以为,只要扯上宗室的大旗,便能把水搅浑。"
周立的手不自觉收紧茶盏:"可楚王的密函..."
"楚王?" 谢渊忽然轻笑,指尖掠过案头楚王火漆印上的半枝老梅,纹路与萧栎书签严丝合缝,"他送来的不是密函,是探路的竹竿。" 声音陡然低沉,"永熙三年玉牒失窃,赵王的谋士恰在宗人府当值;如今秦王铁骑抵潼关,却送来庐山云雾茶作礼 ——" 他的验印锥重重落在 "隐田" 二字,"诸王的算盘,都打着百姓的田契。"
雪片扑打窗纸,谢渊忽然起身,獬豸补服的银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:"但他们忘了," 望向院中被雪覆盖的梅树,枝桠虽弯却未折,"茶农们在刑场上按血手印时,用的是被折断的脊背;在河底捞黄册时,喝的是混着泥沙的赣江水。" 他转身凝视周立,眼中倒映着案头的茶商账本,"这些血泪泡着的田契,比任何玉牒都重千钧;这些被圈的茶园,比任何火漆都红似血。"
周立望着大人胸前的火漆疤痕,突然明白,那道横过左胸的暗红,正是三年前在江西被王府暗卫所伤。此刻谢渊的身影与记忆中在刑场为茶农收尸的背影重叠,他忽然想起,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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