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叮咚作响:"萧大人可知," 他翻开《大吴会典》,朱砂圈注的 "私改火漆配方者,匠人斩立决,主官连坐" 映着窗外雪光,"襄王府私掺茶梗入漆,致使田册混淆、隐田逾矩,此等行径,按律当如何论处?" 他取出琉璃载玻片,借着晨光展示,"鸿胪寺十二名译官昼夜共验,此漆纤维与庐山十八堡茶园的土壤微量元素完全吻合,萧大人还要装聋作哑?"
萧睦的手指骤然捏紧太师椅扶手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:"仅凭些许草木碎屑,便想治宗室之罪?御史大人未免太过天真!"
"草木碎屑?" 谢渊冷笑一声,展开丈余长的舆图,榷场与卫所的标记用朱砂圈点,如铁环般将庐山死死锁住:"萧大人请看,宁王榷场扼守庐山十三处茶路," 他的验印锥重重划过卫所图标,"卫所盘查记录显示,凡抗税茶农出境,必 ' 暴毙 ' 于荒郊 —— 这铁环锁的不是茶,是万千百姓的咽喉!" 他从袖中取出用宣纸拓印的残页,"河底捞出的 ' 宁王府隐田 ' 四字虽残,却与账册中火漆的干燥年份、茶梗含量完全一致,萧大人还要包庇到何时?"
子时的都察院静得能听见雪花撞击窗棂的沙沙声,谢渊对着萧栎寄来的梅枝书签出神,书签上的刻痕在烛影中忽明忽暗。忽有暗卫叩门而入,递来一封浸着雪水的信笺,信末半枝老梅的刻痕让他心头一紧 —— 这是太学时期与同窗约定的暗号,意味着宗人府密档已历经七道关卡,冲破重重阻挠送至眼前。
几日前:"大人,刑部急报," 周立推门而入,气息中带着刺骨的冰碴,"宁王... 宁王昨夜自缢于私邸。" 谢渊手中的狼毫笔应声而落,墨汁在信笺上洇出一团深黑,他望着窗外簌簌而落的梅枝,花瓣上的积雪压弯了枝桠,却终究未断:"知道了。"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,却藏着看透世事的悲凉。他明白,宁王的死不是终结,而是九王夺嫡的风雪初起 —— 秦王的铁骑正踏碎边关的积雪,赵王的密使正沿着茶路奔赴京城,而他,即将陷入更险恶的漩涡。
三日后的文华殿,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谢渊的獬豸补服上投下斑驳光影,却照不亮殿中王公大臣们阴沉的脸色。他望着殿下太子萧桓腰间的玉牒链,链节上的雕花与宁王私窑烧制的建盏那么相似,那是宗室特权的象征,也是压在百姓身上的锁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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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谢御史," 太子的声音从龙椅下首传来,裹着腊月的寒意,"宗室自缢,案情已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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