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之根基。吾辈当如这寒梅,任他风雪交加,亦要坚守正道。”
暮色愈深,府衙灯火次第亮起。忽有快马叩门,驿卒送来扬州急报:漕米损耗逾六成,沿途百姓多有冻毙。承宗拆封时,渊见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册中字迹歪斜,显是急书:“扬州漕运使与潮商合谋,以‘江豚撞舟’为由,私分漕米三万石......”
“去取官服。” 承宗忽然起身,声音低沉如夜钟,“今夜便渡江。” 渊见父亲腰间玉牌 “姑苏知府” 四字已磨得发亮,想起三日前随父审案,见那贪吏磕头如捣蒜,父亲却只说:“贪一升米,寒百姓心;受一尺绢,折为官骨。今这漕运弊案,关乎百姓生死,吾定要如寒梅破雪,一查到底。”
是夜,梅溪畔泊着乌篷船,船头灯笼书 “肃静” 二字,在风中摇晃。渊倚着父亲膝头,听船底江水拍岸,忽见岸边人影绰绰,数十百姓持火把而立,见船欲发,齐呼:“谢大人早去早回!” 火光映着父亲面容,渊第一次看见,那常带霜色的眉目间,竟有暖意流动。百姓的呼声,恰似对这寒梅般清官的期许与支持。
船至中流,承宗忽取粮册展于灯前,青金石笔在 “扬州漕运使印” 处画下重重圆圈。渊见册中夹着片梅瓣,虽已干枯,犹存香气,方忆起今晨父亲在梅树下教他读《吴越春秋》,言及范蠡 “农末俱利” 之策,父亲叹道:“今之商帮,只知末利,不知农本,焉能久乎?吾等为官,需如这梅树,扎根民生,不惧风雨,方能守得百姓安康。”
忽闻江心传来异响,数艘快船鼓噪而至,船头立着蒙面汉子,手中钢刀在月光下泛冷。承宗按剑而起,渊见其袖口补丁处渗出点点血迹,方知适才登船时,父亲为护他被木栏划破手臂。“可是扬州来的朋友?” 承宗声音冷冽,如梅溪遇石,“某今夜只带一童一仆,各位若为漕米事,不妨随船至扬州,当与三司共审。” 其镇定自若,恰似寒梅面对风雪的从容。
蒙面人相顾迟疑,忽有梆子声自远而近,乃姑苏巡检司巡江船至。快船转瞬退去,唯余水面漩涡未平。承宗坐下,抚渊背道:“怕否?” 渊摇头,触到父亲腰间玉佩,刻着 “清慎勤” 三字,乃祖父所留,曾为吴郡太守。这三字,亦是父亲如寒梅般坚守的为官准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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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达扬州时,天已破晓。漕运司衙前,百姓百人跪迎,皆举户帖喊冤。承宗扶老妪起身,见其衣不蔽体,怀中幼儿奄奄一息,眼中怒火腾起,却又按下,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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