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背负的“诊金”。从此,每一日的心跳,都是偿还。每一天的脉搏,皆是约定。
维港的风吹过庄园的树梢,少了过往的刀兵锋锐,多了一层被海浪与药香浸润的柔韧。一个时代在混凝土与废墟中落下帷幕,新的篇章在静室药炉的氤氲白气里悄然翻过。
主卧静室,阳光透过特种玻璃,被调得恰到好处的柔和,流淌在光洁的原木地板上。徐云的身体如同一具被拆解又拼合起来的精密机械,每一次微小活动都伴随着内里深埋的钢钉与新生筋膜无声的抗争。
沈青竹的指尖再次落在他的腕间。那力道极轻,却带着一种穿透皮肉的洞察力。
“心脉沉涩稍解,但根底浮寒未散,”她声音平稳,如同解读一本古老医案,“那一枪,伤的不只是肩骨肺腑。”她抬眼,目光沉静地直视徐云,“它震动了你重活一世、凝聚了六十余年锋芒的元阳精魄。现在那股气散了架子,得一点一点重新拾掇起来。”
她从随身不离的那个磨得边角温润、布料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旧布针囊里,捻出两根比寻常更细长、针尖泛着一种奇异的暗青色流光的银针。
“别硬抗。试试动一下左手拇指。”沈青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。
徐云尝试发力。左肩深处瞬间爆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!额角冷汗沁出!他咬紧牙关,苍白的手腕细微颤抖,那根被要求活动的大拇指却僵在原地,动弹不得!
“是支配拇长伸肌和屈肌的腋神经分支受损,位置在伤口远端。”沈青竹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精准如同CT影像,“肩关节旧伤太深,疤痕组织压迫了神经传导。强行发力只会加重粘连。靠意志力没用,得疏通。”
她说着,手中那根暗青色、极细的长针快如闪电!并非刺入徐云僵直的左手拇指,而是精准地刺入了未受伤的右臂外侧的一个无名穴位!同时,另一根普通毫针轻盈地刺入左肩后方的一个痛点!
“噗…”细微如针刺破鱼鳔的轻响!
徐云感觉一股微弱的、却极其清晰的暖流,如同被引导的溪水,瞬间从右臂那个点位涌出!沿着某种无形的通道,逆流而上,突破重重阻塞,竟在左肩深处那个僵死的部位开辟出一条缝隙!那原本如同被死死压住的巨石般的剧痛骤然一轻!紧接着,一种奇异的热胀感和微麻从肩后涌向僵硬的左臂!
“现在再试。”
徐云下意识地再次尝试。这一次,那根仿佛被遗忘的左手拇指,极其微弱地、却真真切切地屈了一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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