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最后一张是前不久维港授玺后,一家三口在庄园露台上,夕阳将三人的剪影拉得很长……岁月如同一条暗河,流过苦难、血火、挣扎,最终汇入这片平静的港湾。
沈青竹的指尖感受着徐云脉象的每一次细微变化。那“脉象”里,不仅仅有沉缓却日渐坚固的搏动,更深藏着过往半生的惊涛骇浪。她抬眼看着身边人。此刻的徐云,洗尽铅华,卸下了一切运筹帷幄的重担,脸色在柔和的灯光下不再显得那般苍白,眉眼间竟难得地呈现出一种近乎澄澈的平静,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,带着一种悠远而温和的光泽。
“血债消了,”沈青竹忽然轻声开口,声音在静夜中如同珠玉落盘,“往后,该算算我救你的诊金了吧?”
徐云微怔,旋即失笑,牵动伤口轻咳两声,引来沈青竹一记眼刀。他看向她,那笑容里带着少年时才有的狡黠和一丝劫后余生的轻松坦荡,不再是商场上令人胆寒的算计。
“夫人说个数,”他声音带着初愈的低哑,“这次是真破产了,余下的……肉偿?”
“贫嘴。”沈青竹指尖在他手腕穴道上不轻不重地一按,力道拿捏得正好让他一阵微麻,“欠我的多了,”她目光转向电子相框里那个风雪地窖的场景,“从那个破地窖的第一碗草根汤开始算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落在徐云那双已经盛满平静沧桑的眼睛深处:
“这后半辈子,你徐云的心跳、脉搏、气息,一分一秒都归我了。我要看着它慢下来,稳下来。你跑不了,也急不得。港岛的海晏河清交给磐石(看了一眼窗外)。咱们的日子……得慢下来。”
她说的是“咱们的日子”。
徐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没有像过去那般用豪言壮语应答,没有许下亿万家财的承诺。他只是缓缓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,带着初愈的虚弱和无比的郑重,轻轻覆盖上沈青竹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背。
那只曾经握着冰冷枪柄、签署亿万合约、掷下乾坤金笔的手,此刻带着微凉的暖意,传递着无声而沉重的誓言与交付。
窗外,海浪声阵阵,如同亘古不变的摇篮曲。灯下,一双紧握的手,一条平稳跳动的脉搏线。所有的波澜壮阔、所有的血海深仇,终究融于一灯如豆,融于海潮低吟,融于那被珍重守护的、不再被任何血色惊扰的、宁静绵长的日常光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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疗伤、养气、陪伴、慢下来——这就是徐云欠下的最重、也最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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