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维孟夏,暮春余韵未绝。豫章郡商贾之子李某,将欲创设工坊,然于城邑选址之事犹疑未决,遂往寻故老王某问策。二人于章江阁临江对坐,杯盏之间,论及营商之地宜,乃有此辩。
首章 疑窦初开 少年问计
李某整衣肃容,执盏而言:“晚生不敏,欲于乡里兴织染之业。然闻世人言,或谓当于大都建号,或谓可于乡邑立基,各执其说,令晚生辗转难决。公久历商海,深谙治生之道,愿闻高见。”
王某抚须而笑,指江水东逝,曰:“孺子问此,诚为要务。夫设企如植树,根之所植,关乎荣枯。汝且言,欲于何地筑基?”
李某曰:“晚生念及乡里田宅价廉,且亲旧多居于此,或可省经营之费,便物料之征。然又闻金陵、临安等都邑,市易繁盛,官府条令明晰,故踌躇不已。”
王某颔首,呷茶一口,曰:“汝之惑,天下商贾多有之。今且为汝析之。夫商道之要,首在择地。地之利,非独田宅价昂之谓,实乃政情、民习、法度、通达之所系也。吾尝遍历南北,见大城与小邑,判若云泥者,非止市井繁华,实乃治政之异也。”
次章 大都之风 政明法简
李某倾身问:“愿闻大都治政之异于乡邑者何?”
王某曰:“善。夫大都者,如京师、如省会,朝廷耳目所及,四方观望所系,故其为政也,多循典制,少逾规矩。譬若金陵,吾尝于彼设绸缎铺,初办牙行之契,往谒市舶司。官吏坐衙,案牍分明,所须文牒,列于榜下,一目了然。吾备齐契纸、户帖、保人状,不过三日,司吏核验毕,即予钤印,未索一钱之费,未迟一时之限。其吏皆习律法,明流程,问之则对答如流,非特不扰,反能告以利害,示以捷径。”
李某奇曰:“竟有如此?晚生尝闻衙吏多苛,岂大都独异?”
王某叹曰:“非独金陵,凡通都大邑,莫不如是。盖大城之中,商贾云集,百业辐辏,官府知商税乃国之重资,故务在抚绥,非在苛索。且上有督抚察其绩,下有士商监其行,若有贪墨枉法,易为上司察觉,亦易为舆论所指,故官吏多谨守本分,以专业为尚。吾尝见临安府判,于商贾呈递之产销簿,能指其成本盈亏之要,言其税法适用之款,非精于市易者不能为也。此非独为尽职,实乃大势所迫,若不谙商事,何以治繁剧之都市?”
遂展纸取笔,书数条曰:“大都之利,一曰政令透明。条规张于公署,贵贱咸知,无暗箱操作之虞。二曰流程简捷。如办税务登记,大城有专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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