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三层人,有人甚至自带马扎。
夏蝉叫个不停,汗水和烟味在闷热的空气中发酵。
这里是地下赌术的观摩胜地,也是老千的收割场。
我和表叔坐在角落的石凳上,观察了一个多小时。表叔时不时用眼角扫向某个方向,下巴微抬:"看那桌,三缺一,“水鱼”马上就来了。"
离我们三桌远的地方,三个中年人围着一张石桌,差一个人凑局。其中一个穿格子衬衣的男人不停朝路人招手,另一个抽烟的男人则一脸漠然。第三个是寸头,手指在牌面上漫不经心地敲着。
恰好一位拄拐杖的老人路过,被叫住了。老人约莫七十出头,深色中山装,裤腿高高挽起,露出干瘦的脚踝和老式黑布鞋。他起先连连摆手,但几番推辞后,还是被让进了牌局。
老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副老花镜,接着摸出一个红塑料皮的小本——退休工资簿,已经磨出了白边。
"好嘞,鱼进网了。"表叔低声道,眯起眼睛,"仔细看寸头那小子,他是'放铁'的,等会儿会负责换大张;抽烟那个是'划水'的,专门转移注意力。格子衫是'望水',警戒加拉客。"
不到十分钟,老人已经输了三把。脸色从红润变得煞白,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。老人摘下老花镜,使劲擦了擦,又重新戴上,一脸茫然。
"大爷这把惨了。"表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上头了”
老人解开中山装的扣子,右手伸进贴身内兜,掏出一小叠钱,抽出几张放在桌上。皱巴巴的红色五十元,票面已经洗得发白,边角用铅笔写着小字——"药费,忠义堂门诊"。
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。表叔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常,瞥了我一眼,摇头:"看戏而已,别多管闲事。"
寸头洗牌时右手无名指微微内勾,拇指与食指形成的"羊眼"里藏了一张牌。
他的左手在牌底稍作停留,看似整理牌型,实则完成了替换。动作干净利落,如果不是刚学过,根本看不出破绽。
同一时刻,抽烟男突然猛咳几声,一边咳一边用打火机点烟,火苗晃得老人下意识偏头。就是这一瞬间,寸头完成了"栽跟头"。
老人又输了一把,攥着仅剩的几张钞票,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手指微微颤抖。
"够了,撤。"表叔拍了拍我的肩膀,站起身来。
我坐着没动,眼睛死盯着石桌:"他们是骗子。"
"废话,当然是骗子。"表叔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