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土墙边,表叔把那副用了两年的塑料扑克摊在木箱上,牌面朝下。牌角已经磨圆,背面的红格子褪成了粉色。他取出中间那张,指甲边缘一挑——黑桃K。
"记住这张。"表叔吐出一口烟,烟雾在早晨的阳光下成了蓝灰色。
他把黑桃K放回牌堆,双手交替往中间一推,牌叠回原位。洗了三下,不快不慢。
然后双手拇指微微用力,扇形摊开整副牌,牌面朝上。
黑桃K不见了,变成了一张红心3。
表叔眼皮都没抬一下,像是刚完成了倒杯水那样简单的事。
我死死盯着那张红心3,眼睛发干。刚才明明看了一路,却像被人蒙了眼。
"懵了?"表叔卷起衣袖,青筋在瘦削的手臂上凸起,像山间的溪流,"说说看,我做了什么?"
"换牌。你把黑桃K换了。"
"怎么换的?"
我摇头,喉结上下滚动。站了半小时,腿已经开始发麻。
表叔冷笑一声,收起牌来:"变牌,十二关的第三关,也是核心。"
他把牌整齐归拢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"记住两点:一,细节真实比手法快更重要,干净的慢比脏的快强;二,动作一旦停顿,再完美的手法也等于报警。"
他从褪色的蓝布包里抽出一副新牌,塑封还没拆,扔给我:"练,先练到别人看不出来,再练到自己都不记得换了哪张。"
后院水泥地上,我一坐就是小半天。烈日从东墙爬到正头顶,汗水沿着鼻尖滴在牌面上。
从早上八点练到下午两点,中间连水都顾不上喝。手指被纸牌边缘割出一道道细口子,每翻一次牌,伤口就像被纸划过一样。
一开始连最基本的"挖牌"都磕磕绊绊。表叔站在旁边抽了一根又一根烟,灰白的烟灰落在褪色的背心上,留下几个小黑点。
"手腕僵了。"表叔忽然开口,声音像砂纸摩擦,"肌肉有记忆,一紧张就全回来了。"他弹掉烟灰,"放松,像捏一只刚出壳的小鸟,能控住它,又不能捏死它。"
日头偏西,我终于能勉强完成一套"翻底"手法。手指还是不够灵活,但至少不会再露底了。表叔点点头,难得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。
"明早去人民公园的棋牌区。"他说,把烟头碾灭在水泥地上,"现场看别人怎么养米偷牌,比自己瞎练十天有用。"
周末的人民公园西北角,棋牌区挤满了人。十几张石桌前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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