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刀。
有时候,我会躲在厕所里偷偷抹眼泪,问自己: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?每当这种念头冒出来,我就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,想起随时可能再来的追债人——别无选择,只能继续。
手指上的伤口碰到冷水,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。水流冲刷着血迹,混成淡红色,在锈迹斑斑的水槽里打着旋,触景生情,让我想起医院里母亲换药的场景。
她明明虚弱到站不稳,却坚持自己处理伤口,不肯麻烦别人。那时我们家只剩五百多块钱,连医药费都凑不齐,更别提下一顿饭从哪里来。
十六岁的我,为了母亲的药费,在建筑工地扛过水泥,在餐馆洗过碗,干过别人不愿干的脏活累活。但依然杯水车薪。
"发什么愣?"表叔粗暴的声音把我扯回现实。他靠在厕所门框上,手里拿着医用酒精和脏兮兮的纱布。
"没什么。"我低头应道,不让他看见眼中的湿润。
表叔走过来,一把抓起我的手,往伤口上倒了酒精。那种灼烧感几乎让我叫出声,但我死死咬住下唇,一声不吭。
"倔脾气倒是和你爸一个样。"表叔语气不屑,手上动作却轻了几分,"当年我跟他说这行不适合他,脑袋比驴都犟,非要学,差点把小命搭进去。"
我心头一颤,这是表叔第一次主动谈起父亲。
"我爸......"我试探着问,"他到底是什么人?"
表叔的动作顿了一下,眼中闪过警惕,又很快恢复冷漠。他嘴角抽动了一下,像是在思考该说多少。
"你爸啊,"他避开我的目光,声音突然变轻,"是我见过最有天赋,也是最背运的人。"
"他也会这些牌技吗?"
"会?"表叔嗤之以鼻,表情却罕见地柔和,"当年在湘西那条赌船上,十三省的高手给他提鞋都不配。"
他说着,眼神飘向远处:"那时候,他不到二十岁,手快得像鬼,眼睛能看透三层牌背。最厉害的是这里,"表叔点了点太阳穴,"他能记住整副牌的顺序,不管怎么洗,总能知道下一张是什么。"
我惊讶地睁大眼睛。脑海中温和的父亲形象和表叔描述的赌术高手对不上号。记忆中,他总是笑眯眯的,会背着我走很远的路,给我买冰棍。
"那他为什么会——"
"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看的别看,不该听的别听。"表叔突然打断我,声音冷如冰刀,"记住规矩。"
我不自觉地缩了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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