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常说——”他的声音突然哽住,仰头灌下一大口酒,酒水顺着脖颈滑进染血的衣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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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再黑的夜,也有亮灯的人!”
话音未落,赤焰刀客抓起酒坛狠狠砸向墙壁,陶片纷飞中,琥珀色的酒液泼在众人脸上,混着未干的血泪。
整个归云栈陷入诡异的寂静。唯有酒液顺着梁柱滴落的“滴答”声,与此起彼伏的吞咽声交织。
老齐颤抖着摸出崔海的断笔,在酒渍斑驳的桌面上划出歪扭的痕迹,墨水很快被酒水晕开,化作一团模糊的墨影。
不知谁突然发出一声闷笑,笑声像是破风箱里漏出的气,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紧接着,角落里背着竹剑的少年猛地将酒坛砸向地面,瓷片飞溅的脆响里,他扯开嗓子吼道:
“什么玄冥道宫,都他娘的见鬼去吧!”嘶哑的声线震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晃,映得满室人影张牙舞爪。
东海修士们解开湿透的衣襟,露出被法器反噬的青紫伤痕,其中一人抓过酒坛仰头痛饮,酒水顺着虬结的胸膛流进腰带。
“当年入门时,师父说东海的浪能洗净世间污浊……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酒坛上,“如今才知道,最脏的是人心!”
话音未落,身旁同伴夺过酒坛,仰头饮尽最后一滴,喉结滚动间,混着血沫的酒水从嘴角溢出。
南岳炼蛊人将仅剩的右臂狠狠砸在桌上,震得杯盏乱颤。
他扯开缠在断臂处的布条,任由脓血滴进酒碗,“这世道,比我养的噬心蛊还毒!”
说罢端起碗一饮而尽,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,癫狂地大笑起来,笑声里夹杂着对命运的嘲弄。
洛天羽望着老齐用断笔在桌上涂涂画画,那些被酒水晕开的墨痕,像极了崔海倒下时蜿蜒的血迹。
赤焰刀客解下腰间的火折子,扔进满地流淌的酒液中。“轰”的一声,火焰蹿起三尺高,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。
有人借着酒劲跳上桌子,扯开嗓子唱起粗犷的歌谣;
有人瘫倒在地,抱着酒坛喃喃自语;
还有人默默擦拭着法器,刀锋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光。
归云栈的梁柱在热浪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酒气、血腥味、硝烟味混杂在一起,弥漫在整个空间。
众人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,仿佛要用这辛辣的液体,将满心的愤懑、不甘、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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