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年前老子为护玄冥道宫弟子断了三根肋骨,今日才知正道的骨头,早被狗啃光了!”
话音未落,刀鞘中的玄刀突然发出悲鸣,刀刃竟开始扭曲变形,似是不愿再沾染这污浊的世道。
东海修士们收起黯淡无光的法器,水龙诀凝聚的水雾在半空化作细雨,混着血水浸透他们的道袍。
为首的老者摘下宗门冠冕,任由海浪般的白发散落肩头,对着东海方向长跪不起:
“列祖列宗在上,今日我等以东海之名发誓,再不与这般颠倒黑白的门派同流合污!”
言罢,他将冠冕狠狠砸向地面,碎玉飞溅间,身后弟子齐刷刷解下腰间象征宗门身份的海螺,抛入汹涌的波涛。
人群中,几个背着竹剑的少年蹲在墙角痛哭。
他们攥着被撕成碎片的入门文书,指缝间渗出的血将“玄冥道宫”四个字染成暗红。
“我们翻了七座山,走了三个月……”其中一人哽咽着将碎纸塞进嘴里咀嚼,“原来所谓大门,连街边的娼寮都不如!”
暮色渐浓,离去的修士们在山脚下汇成黑色的洪流。
有人折断了象征身份的佩剑,有人熄灭了长明的引路灯,唯有归云栈幸存的小二,将一坛烈酒泼向天空:
“来!敬这荒唐的世道!敬我们永不低头的脊梁!”
酒液混着雨水落下,冲刷着试炼场上的血迹,却冲不散众人眼底燃烧的怒火。
归云栈的木梁在夜风里吱呀作响,屋檐下悬着的酒旗被血雨浸透,耷拉着残破的边角。
当第一批修士踹开栈门时,小二正跪在柜台后,为掌柜包扎伤口。
“拿酒!”赤焰刀客一脚踢翻歪斜的长凳,染血的玄刀“哐当”砸在桌上,震得坛中老酒泛起涟漪。
南岳炼蛊人解开缠在断臂处的布条,任由脓血滴落在地:
“上等烧刀子,有多少来多少。”他沙哑的嗓音惊飞了梁上栖着的乌鸦,扑棱棱的羽翼搅得油灯光影乱晃。
洛天羽扶着老齐跨过门槛时,屋内已挤满了人。
背着竹剑的少年们缩在角落,用满是血泡的手抓着酒坛猛灌,呛得涕泪横流;
东海修士们默默解开湿漉漉的道袍,露出胸口被法器反噬的淤青;
甚至有几个本该敌对的魔修,此刻也倚在窗边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酒坛上的裂痕。
小二搬来一坛坛陈年女儿红,坛口的泥封在掌心碎成齑粉。
“诸位,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