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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尔菲熟悉的从来都是海洋深处海水流动的声音、鱼类搅动水流的声音、海鸥抢食砸下的尖叫,鲜少听到这样新鲜而多样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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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这样的声音是陆地的象征,鲜明、热闹……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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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畏惧陆地的,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这个结论是没有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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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本应该是这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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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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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在她身侧安静地坐了很久,然后疲倦地叹了一口气,将手心贴在她的皮肤上,额头抵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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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浪一波波漫上来,逐渐漫过人类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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涨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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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chapter.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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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层毛茸茸的雪白大衣从她的身体上褪下来,艾尔菲伸出鳍,眼前出现的是人类的手指和手掌,再往上是人类的小臂,偏白的肉色,光滑纤细,看上去一折就断,毫无力量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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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静悄悄的,一片寂静。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。陆地上特有的尘土和腥涩的气息笼罩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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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时隔三年,她再次回到了陆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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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衣从她的身上滑落,她下意识地拽住衣服的领子,脑子里突兀出现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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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陆地上,我们的规矩是好好穿衣服的孩子才能得到小熊饼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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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吞咽一下,模糊的记忆里,温暖的热气勾勒出咖啡和牛奶的香气。她突然就回想起了遗忘很久的,小熊饼干酥脆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。说出这句话的人手掌温暖,眼睛是甜滋滋的焦糖色——还是个大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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