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。
一声声“拖出去!革除功名,终身禁考!”如同冰冷的铁锤,一次次砸碎那些投机者的幻想。
他并非外界所传那般天生铁面无私的“青天”,而是深知,科举几乎是寒门士子改变命运、实现阶层跃升的唯一相对公平的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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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己,便是这条路的受益者。
一旦这条阶梯被特权阶级肆意践踏、蛀空,当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的梦想彻底破灭,那压抑的绝望会催生出什么?
是黄巢“冲天香阵透长安”的冲天怨火?
是李自成“吃他娘,穿他娘,开了大门迎闯王”的滔天洪流?
历史上一次次王朝崩塌的巨响,如同警钟在陈恪脑中轰鸣。
这看似“承平”的嘉靖朝,内里早已被土地兼并、卫所败坏、吏治腐化、东南倭患、北虏威胁蛀得千疮百孔,像一匹负重累累、随时可能倒毙的老骆驼。
如此此时发生一场波及数千举子、动摇士林根基的科举舞弊大案,完全足以成为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!
陈恪绝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,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。
主考官值房内,檀香袅袅。
赵贞吉端坐案后,听着陈恪简明扼要地汇报这几日的巡查结果与处置情况,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温和与深沉。
“子恒办事,老夫一向放心。”赵贞吉捋着花白胡须,语气不疾不徐,“你放手去做便是。琐碎事务,尽可委于文华,或有司吏员。老夫只坐镇中枢,把握大节即可。”
他将批阅部分例行公文的朱笔轻轻推向陈恪一侧,姿态放权得极其自然。
陈恪恭敬应下:“座师统筹全局,学生自当竭力分忧。”心中却明镜一般。
这位座师,自升任户部尚书,掌天下钱粮后,行事风格越发保守圆融。
他深居简出,事事委托,看似对陈恪信任有加,实则更像一种高明的政治避险——功劳少不了他的,过错却能推给具体办事之人。
这滴水不漏的做派里,陈恪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更为强烈的、对那紫禁城文渊阁深处,那张象征着人臣权力巅峰的内阁交椅的渴望。
他似乎在精心编织一张安全的网,规避一切可能的风险,积累着无可指摘的资历与声望,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,跻身那权力的最核心。
贡院内的风波,他显然不愿沾染半分,只想平稳过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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