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日後,罪人押出天g0ng境。
天帝面无表情走上前,低下头,在罪人耳边说了什麽,往春秋腰上系了玉玦,只要靠近点的人都能听见,天帝说的是:「别再回来。」
好像半点都不知道,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地狱。
「走了。」回了寝殿,天帝直接向着两个小朋友的睡房走去,拉开皇后房间旁耳室的门,果不其然看见囚牛正在里头,在那张他们无数次打滚的窄床上。
「尧流。」
「夏家是一个怎样的地方?」囚牛问。
囚牛若有所思地点头。捧着一张被多次褶起的纸张,细心地读过千百回,尧流凑上去看,才发现那并不是什麽书信,而是谱。
眼前的谱子,谱子的主人,那个人间来的贫贱的人类。
囚牛瞪着谱,他听得见声音,b起其他人都多太多,天河水声、尧流声音、春秋声音,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,而是从他们身上传出来的,属於他们自己的「声音」,那就像一首曲子,一人一生只一首。
而春秋,他的曲子细缓漫长而强y,如同翻涌的云雾卷盖住了山林那样。无法抗拒无法预防,如同春秋说的人事无常。
春秋每次都这样说,不想让他知道所谓人间。
那音律与曲调,就跟他从春秋身上听来的如出一辙。
囚牛曾问春秋,那麽人间的曲会是如何。
可他现在看了谱子,却只觉得这曲子就算唱尽了人世奈何,也唱不出春秋半点心绪。
囚牛使劲摇头,他光看着谱就能想见奏出来的样子,他用力擦去不断涌出的眼泪,眼前被糊成一片,「我不哭。」
——人间没有眼泪,所有哭嚎,都是虚妄。
可惜如今,这天g0ng的春秋已经曲终了。
「……囚牛?」尧流一愣,却只见天g0ng之内没了人。
年轻的阎王亲临h泉水边。
他听闻了鬼差传讯,说天界来的罪人不愿过桥,要向阎王殿请求莫问鬼差支援。
阎如山骨子里还是很听铜奏的话的,应了声,急匆匆带着身後的官差们赶往h泉水边。
「你不过桥,我要怎麽保你?」阎如山的语气有些恳切,他与春秋虽然只见过几面,但终归是有几分情谊,尤其在他以为他们能同时在位之後又遭遇这些。
春秋微愣,接着轻笑出声,「你们地狱不是讲求法理吗?」
「让我留在这里吧。」春秋轻声说道。
春秋微笑,「我答应过他,要是他哪天做错事了下地狱了,我会在地狱等他。」
只听着那沙哑的嗓音继续说着,「我会成为他在地狱的暖火。」
从此後,奈何桥畔有了道纤长身影。每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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