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嘶吼声、刑房里的求饶声、还有几年前妻子离开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闪现,最终定格在女儿染血的裙摆上。
他突然想起今早接到急报时,握刀的手竟因担忧而微微发颤——这种情绪,在他肃清政敌时都未曾出现过。
"明日来书房。"沈磊猛地抽回手,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落廊下的灯笼穗。
烛火摇曳间,他瞥见沈梦雪藏在身后的手背,绷带边缘渗出的血迹洇湿了袖口。
"处理好伤口。"他的声音冷硬如铁,却在转过月洞门后,对着暗处的暗卫低喝:"彻查今日袭击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"
沈梦雪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,指尖抚过方才相触的印记。
暮色彻底笼罩庭院时,二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"小妹,祖母备了温补的汤药..."话音戛然而止,因为他看见少女转过身时,眼角还沾着未拭去的泪花。
"二哥,"沈梦雪吸了吸鼻子,浅紫色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,"父亲他...其实也会害怕对吗?"
不等对方回答,她已提着裙摆跑向灯火通明的主屋,发间碎钻步摇在夜风中叮咚作响,惊起满院栖息的寒鸦。
而暗处的沈磊攥紧了腰间虎符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他突然发现,那个曾被自己视作提线木偶的女儿,早已在不知不觉间,学会了用最柔软的武器,直击他最脆弱的心脏。
沉香袅袅从博山炉中升腾,在烛火映照下将沈磊的影子投在雕花窗棂上。
他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,墨迹在密信上晕开一小片。
书房外的更鼓声遥遥传来,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辰,却有细碎的脚步声如猫爪般挠着他的神经。
玄铁护腕下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,这是经年厮杀留下的条件反射。
沈磊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软剑,却在闻到那缕熟悉的茉莉香时骤然松了力道——粉白的裙摆已从屏风外探进来,像朵怯生生的海棠。
沈梦雪倚在门框上,月光将她的轮廓镀成温柔的金边。
粉色睡裙的丝质布料贴着肌肤,勾勒出少女初成的曲线,胸前立体的米色蝴蝶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
同色系的金色发饰垂着珍珠流苏,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晃出细碎的光。
"爸爸。"她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软糯,带着未脱稚气的尾音。
沈磊看着女儿光裸的脚踝踩在冰凉的青砖上,突然想起她幼时总爱蜷在自己书房的榻上,听着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打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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