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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使除去今日,也还有三万三千九百四十四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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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传来重物掷地的声音,可他竟然松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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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得知此事,容颜大怒。”阿原轻轻叹息一声,随后是锁扣打开的声音,“总归是瞒不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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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色淡淡地颔首,心内一早便知道母亲会气恼,也知道母亲定会罚他于静室面壁思过。平日他总是揣测母亲喜欢什么、厌恶什么,此事越过父母之命,由他自作主张,自然会引母亲不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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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过身,向静室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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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室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,刚好可以让他趺坐在内,前后左右的空间不过半尺,当侧面咔哒一声锁上,便连一点一滴的声音、一丝一缕的光线都再透不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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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,随后阿原在顶部轻敲两下,表示先行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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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呼吸放得缓慢,以免重蹈首次禁闭的覆辙。那时他被黑暗压抑得实在紧张,胸脯止不住地剧烈起伏,久而久之,胸腔无端变得沉闷,仿佛再也喘不上气来一般。两个时辰到的时候,他已听不见任何声音,唯有无休止的嗡鸣,充斥着胀痛的耳膜。他从母亲的唇语中读到:“爹娘都很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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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自那日后,他听见静室二字仍会反射性地呼吸一窒,正如同此时此刻,昏暗如潮水般涌来,空气却一点一点抽空,叫他闭上眼睛,默念着君子以仁存心,以礼存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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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挥之不去的逼仄感吞噬着身躯,咀嚼着所有感官神经,他能感觉那些纤细的经络正鼓鼓涨动,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自四面八方向他合拢,就像被封在地下皇陵里的妃嫔匠工,又或是谕告言为宗法、为礼度而陪葬的器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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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去多久,他十指倏然一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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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有什么东西敲了敲这四四方方的匣子,又安静了片刻,随之传来撬锁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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