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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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沉吟不语，洛肴放下手，踢了踢地面零碎的石子，“你有揣测过那个人是谁么，以你对却月观中人的了解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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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沈珺收拢心神，道：“不论是何人，都与我为同僚，或许曾把盏言欢过，同窗情谊仍在，不好随意揣测。但亦不论是何人，我都会让其付出应偿的代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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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压下洛肴飞翘的发尾，传送阵法将三人送至对侧，再次穿过那狭窄而幽深的通道，似直插入山体的一柄利剑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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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长的昏暗之后，立于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边，峡谷底部传来沉重的轰鸣声，好似有巨大的黑影在浓雾下蔓延开来，轮廓变幻像正蠕动般令人心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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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珺默然俯视着，视野里倏尔闪过几片白芒，他怔怔地抚过眉尾，一点冰凉在指腹化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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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雪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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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，他脑海里又响起另一个稚嫩的嗓音，亦是喃喃复述着“下雪了”，似乎这样的雪，下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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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万三千九百四十五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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嗓音尤稚嫩之人拂开肩膀堆积的薄薄一层白色，阿原为他披上的毛褐已被染成花白，庭院四周的围墙很高，积满雪后，檐边就像天际的一片云朵，而高墙之外的天空，广阔得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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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起后照例是读书习字，课业温习毕后已近晌午，乳娘提来食盒，他端坐着独自用膳，食尽后乳娘带走空篮，他待消食后小睡半刻，下午会有先生教他习剑，母亲晚间有时来问他今日所学，有时不来。一天的时间里，鸟雀啼鸣比人声更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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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不过霜降，居然已落起雪，他目视着流絮般的雪瓣出神，无意识地心想这样的日子要有多久。如果他能活到百岁，便还剩九十三年，三万三千九百四十五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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