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管家嘶哑的喊声回荡在四壁。
池依依静了一瞬。
“父亲”这个字眼有些陌生,她稍顿了一会儿才想起,她曾经也是有父亲的。
那个男人生于书香门第,祖上小有家产,但他无心仕途,又不善经营,偏爱呼朋引伴附庸风雅,不知不觉将家产败了个精光。
他原有几房妻妾,然而池府仿佛一个不祥之地,入了池家的女子全都红颜薄命,不但留不住自己的命,也留不住儿女的命,唯一养大的孩子只有池弘光一个。
后来池父纳了池依依的生母雷氏。
雷氏家里开了间小小的绣坊,原本日子过得和乐融融,却因一场大疫亲人尽丧,徒留雷氏一人。
雷氏天生不善绣艺,只能靠父母留下的家财度日。
一个年轻女子生得美貌,拥有家产却孤单无依,正如小儿抱金过市,难免遭人觊觎。
因缘巧合之下,雷氏被池父救了一命,彷徨无助之际,跟着池父来到京城入了池家。
池父整日耽于玩乐,不理俗务,不是一个能够依靠的丈夫,雷氏生下池依依后,一改往昔的柔弱,一边悉心照顾女儿,一边撑起池府的门楣。
然而她本就不是身强体健之人,一场大病耗空了她的底子,最终抱着对女儿的不舍撒手人寰。
她去世后,池父回家的次数更少,每次回来都会从家中拿走值钱之物。
池依依听闻父亲染上了赌瘾,到她十三岁那年,池父回家提到她的亲事,要把她嫁给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鳏夫。
那时的池父早已不复昔年风流倜傥的模样,面色腊黄,脸颊凹陷,仿佛三天三夜没有睡觉,眼下一圈青黑。
他对池依依说:“我不是什么疼人的父亲,这个家也没什么能给你的,你不如早早出了门子,换个好人家疼你。”
池依依尚且年少,听了这话又羞又急又气,抵死不从。
池父见她态度坚决,又有池弘光在旁帮忙劝说,这才没急着把她送出去。
两日后,池父与人喝了夜酒回来,在家门外的雪地里醉倒,第二日一早管家开门,池父早已冻毙多时。
池父的死并未给池依依带来太多伤感,她只庆幸自己不用早早嫁出去,偶尔的伤怀抵不过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她的父亲或许曾在她幼时抱过她,陪过她玩耍,给过她笑脸,但那已是太过久远的记忆。
池依依早已认清,自己的父亲到死都是个自私自利之人,他当年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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