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度恶化。不过月余,患病的人越来越多。那奇痒迅速升级为深入骨髓的剧痒,白天尚能勉强忍耐,一到夜晚,便如同置身地狱。患者无法控制地疯狂抓挠自己的皮肤,指甲划出道道血痕也无法缓解分毫。凄厉的嚎叫和绝望的抓挠声,在每一个深夜里此起彼伏,如同鬼域哀歌,撕扯着整座城池的神经。
更可怕的是月圆之夜。当那轮惨白的冰盘高悬于铅灰色的夜空,清冷的光辉洒满被厚雪覆盖的城郭时,所有染病者的症状会骤然加剧到极致。那不再仅仅是皮肤的瘙痒,更像是每一根骨头、每一条神经都在被看不见的火焰灼烧,被无形的钢针反复穿刺。剧烈的痛苦彻底摧毁了人的理智。他们嘶吼着,翻滚着,用尽一切能抓到的东西——石块、瓦片、甚至自己的牙齿——疯狂地撕扯抓挠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。血肉模糊,深可见骨。凌雪城在月圆之夜,彻底沦为人间炼狱。绝望的哭嚎、痛苦的呻吟、皮肉被撕裂的瘆人声响,交织成一首死亡的序曲,在冰冷的月光下回荡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伤口溃烂的恶臭。
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。城中的巫医、药师,甚至从中域重金请来的名医,面对这从未见过的恶疾都束手无策。所有的药石、符水、驱邪仪式,在这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怖折磨面前,都如同泥牛入海,激不起半点涟漪。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户人家。绝望像冰冷的雪水,渗透了每一个人的骨髓。
在这片绝望的泥沼中,一个细微的、几乎被忽略的差异,如同黑暗中的一点萤火,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。有人发现,同样生活在城西的青青母女,青青也染上了这怪病,但她的症状似乎比其他人要轻微许多。虽然夜晚也会辗转难眠,皮肤瘙痒难耐,却从未像其他人那样发展到血肉模糊、丧失理智的地步。更令人惊奇的是,那个被青青紧紧护在怀里、从不轻易带出门的小女孩暖儿,竟然一直安然无恙,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病容,在母亲饱受折磨的夜晚,她甚至能在青青身边安静地酣睡。
这个发现像一道惊雷,在绝望的人群中炸开。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询问和观察。人们小心翼翼地接近青青那紧闭的院落,带着卑微的祈求,希望能找到一丝生存的线索。终于,在一个月圆之夜的前夕,几位被推举出来的、尚存理智的老者敲开了青青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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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青憔悴了许多,眼窝深陷,带着明显的黑晕,但她依旧把暖儿护在身后,警惕地看着门外形容枯槁、眼中燃烧着绝望与最后一丝希冀的邻居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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