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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以为换了马就能藏住尾巴。”他低声道,目光像淬了火的刀,“可他们不知道……我们要的,从来不是砍断尾巴。”
楼下忽然传来巡街自卫团的口号声,“实业救国”四个字被夜风卷进窗来。
顾承砚整理好西装领口,将牛皮纸袋推给青鸟:“去告诉王会长,明早九点,带盒龙井。”
青鸟接过袋子时,触到里面硬邦邦的纸角——是份盖着英美商行公章的“抵押合同”。
他忽然明白顾承砚的打算:当李仲文看到顾氏“急需脱手”的丝绸,又听说英美商行要压价,这个刚被三井选中的“白手套”,定会急着在两边下注。
而当他两边下注的证据落到工部局……
顾承砚望着青鸟远去的背影,转身对苏若雪伸出手:“走,去账房对一遍影子账簿。”
苏若雪将钢笔插进发间,把手放进他掌心。
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叠成一片,像两株并肩的树,根须在暗处交缠。
窗外,黄浦江的夜航船鸣起长笛。
顾承砚望着江面上跳动的灯火,忽然想起穿越前在课堂上常说的话:“商战的最高境界,不是击败对手,而是让对手按照你的规则,亲手递上绞索。”
而此刻,那根绞索的线头,已经缠上了李仲文的手腕。
黄浦江的夜雾漫进账房时,顾承砚刚合上最后一本影子账簿。
苏若雪的钢笔尖在算盘上轻点两下,珠串碰撞声像极了他们初遇时,她在绣楼弹的湘妃竹帘——那时他还是个被骂作纨绔的混小子,偏要凑过去看她算绸缎进项,被她用算盘珠敲过手背。
"王会长那边该到了。"他指腹蹭过桌面一道旧疤——那是原主醉酒时砍的,如今倒成了暗格机关。
苏若雪抬头,见他从疤下抽出个牛皮纸信封,封皮上"日资关联企业清算预表"几个字洇着淡淡墨香。
"这名单有七成是真的。"顾承砚将信封推给她,"但最后一页夹了李仲文的名字。"他指尖敲了敲信封角落的水渍印,"我让阿福在茶水间说漏嘴,说工部局的人今早翻了赵德昌的旧账。"
苏若雪忽然握住他手腕:"你是要让李仲文觉得...他被三井当弃子了?"
"他本就是。"顾承砚抽回手,替她别好滑落的钢笔,"三井要的是能遮风挡雨的墙,不是会漏雨的瓦。"他看了眼怀表,"王会长该到福煦路了。"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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