滋作响,青鸟捏着听筒的手指节泛白。
三天前他向沈逸安汇报"顾承砚提前转移资产"时,对方那句"要他的命"还在耳膜上嗡嗡作响,此刻他盯着墙上的老式挂钟——指针刚划过九点整,正是约定的联络时间。
"顾承砚已被控制。"他对着话筒压低声音,喉结滚动时尝到铁锈味。
半小时前他亲眼看着两个便衣押着戴呢帽的男人进了法租界巡捕房,那人后颈的朱砂痣和顾承砚如出一辙。
话筒里的电流声突然变了调子。
青鸟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那不是沈逸安惯常的冰碴子嗓音,而是带着点南京腔尾音的清越男声:"是你太天真了。"
"你是谁?"青鸟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冰凉的保险柜。
他这才发现,方才接通的不是加密线路,而是商会淘汰的老设备,黑色听筒上还沾着顾氏绸庄的火漆印。
"顾承砚。"对方低笑一声,背景里传来钢笔转动的轻响,"三天前在福昌饭店,你藏在屏风后监听我和李仲文的对话时,可曾想过,这台'旧设备'早被我换了信号接收器?"
青鸟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。
他猛地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暗红的旧疤——那是三年前替林芷兰挡枪留下的。
此刻疤上的皮肤在发烫,像被人拿烧红的烙铁贴着。"你根本没在南京。"他咬着牙,"巡捕房里的人是......"
"替身在南京陪李仲文签协议,我坐夜航船回的上海。"顾承砚的声音突然近了些,像是凑近了话筒,"你派去码头盯梢的墨绿长衫,被阿福用'顾少东家要请吃红蛋'支去了十六铺;陈叔改的生丝舱单,连日本商社的查账员都只当是正常损耗——你以为天衣无缝的网,漏得能捞鱼。"
青鸟的手背暴起青筋。
他抓起桌上的勃朗宁,子弹上膛的咔嗒声震得玻璃镇纸跳了跳。"你到底要什么?"
"要沈逸安的狐狸尾巴。"顾承砚的声音里带着纸张翻动的窸窣,"他让你截我资金,逼我签托管协议,归根结底是怕商会攥着上海七成纺织业命脉——你说,要是我把这命脉攥得更紧些......"
电话"咔"地挂断了。
苏州河畔的旧厂房里,苏若雪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三秒,最终按下回车。
电脑屏幕跳出"转账成功"的提示时,她忽然想起顾承砚教她用现代财务软件时说的话:"数字不会说谎,但会藏起真话。"此刻三十七个洋行户头的资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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