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笛再次响起,悠长的鸣响里,沈佩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甲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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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承砚摸出怀表,里面的信纸被体温焐得温热。
他望着逐渐离岸的“鸢尾花号”,眼底的光比蓝宝石更冷:“跑得了初一,跑不了十五。”他转头看向苏若雪,她鬓角的头巾散了,几缕碎发粘着血——是刚才擦过集装箱时划的,“但有些账,该算清了。”
混乱中,不知谁碰倒了油桶。
火舌“轰”地窜起来,映得码头一片通红。
顾承砚盯着那团火,突然听见苏若雪轻声说:“设备还在录。”
他低头,铁盒子的小红灯还在闪。
里面除了枪声,或许还录下了老吴刚才的话——“刀疤三说,只要小姐上了船,东京那边的款子就到账。”
火光照亮他紧抿的嘴角。这把火,才刚烧起来。
火舌舔着油桶的爆裂声里,顾承砚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。
那个正端着驳壳枪往草垛方向扫射的枪手,后颈处有道月牙形的疤痕——分明是上周军统上海站陈站长亲自给他看的照片里,被关押在提篮桥监狱的日伪特务"癞头阿四"。
当时陈站长拍着胸脯说"已用辣椒水灌得他连亲妈都认不出",可此刻这人举枪的姿势比特训营的新兵还稳当,哪有半分受刑后的踉跄?
"若雪,看三号枪手的后颈!"他压着苏若雪的肩膀往铁皮箱更深处挤,子弹在两人头顶织成密网,"阿四根本没招,他们...他们早把人换出来了!"
苏若雪顺着他的目光瞥去,睫毛猛地颤了颤。
她想起今早去军统联络点时,给他们送茶的小丫头突然打翻茶盏——那丫头袖口露出的靛蓝滚边,和刚才沈佩兰老吴的皮箱锁扣颜色一模一样。"是内鬼泄的密!"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顾承砚手背,"他们知道军统会埋伏,故意引过来清场!"
顾承砚摸向裤袋里的黄铜哨子,那是军统专用的密语信号器。
他拇指按在哨口,喉结动了动:"我吹三声长哨,他们必须撤。"话音未落,草垛后的军统人员突然发出闷哼——其中一人的右肩炸开血花,鹰徽徽章被血浸透,像朵蔫了的黑牡丹。
"吹!"苏若雪攥紧他手腕,"再晚就来不及了!"
哨声刺破硝烟的瞬间,顾承砚看见草垛后的人影猛地矮了半截。
两个军统特工架着伤员往码头外撤,而那些灰布衫枪手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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