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撞在掉漆的铜环上,发出闷响,惊得檐下两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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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。
陈默然开了半扇门,灰布长衫下摆沾着饭粒,眼眶青黑得像被墨汁洇过。
见是顾承砚,他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,侧身让开:"顾先生请。"
堂屋飘着霉味,墙上还挂着幅褪色的"实业救国"横幅,边角卷着毛边。
顾承砚在八仙桌旁坐下,目光扫过桌上半凉的茶盏——显然对方早有准备。
"今日来,是想请陈先生做件大事。"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份文件推过去,"商会拟了'劳资共治试点'方案,想请您执笔写篇《工人与厂主:同是华夏茧》。"
陈默然的手指刚碰到文件,突然抖了下。
他低头盯着"劳资共治"四个字,喉结滚动:"顾先生可知,《申报》上月封了三篇类似文章?"
"所以才需要陈先生这样敢说真话的笔杆子。"顾承砚端起茶盏轻抿,茶水泛着陈年老普洱的苦,"就像三年前您在大光明戏院说的,'要砸了洋人的磅秤'。"
陈默然猛地抬头。
他眼底有团火忽明忽暗,像是被风吹得摇晃的烛芯:"顾先生提这个做什么?"
"听说您上月去过虹口的日本洋行。"顾承砚放下茶盏,瓷底与木桌相撞发出脆响,"还提了个黑皮箱。"
陈默然的手"啪"地拍在桌上,茶盏跳了跳,溅出几滴茶水:"顾承砚!
你当我是......"
"是'东亚经济促进会'的座上宾?"顾承砚截断他的话,镜片后的目光像把刀,"他们给您的钱,够不够买您这杆笔?"
空气突然凝固。
陈默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线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窗外传来黄包车铃铛声,他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哭腔:"顾先生知道这三年我怎么过的吗?
报纸不让登,演讲不让讲,全家六口挤在这破房子里......"他抓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,"他们说只要写几篇文章,就给我大洋,让我女儿进教会学校......"
"所以您就把'洋行压迫'改成'民族资本吸血'?"顾承砚的声音沉下来,"您可知道,那些文章让多少工人砸了华商的纺织机?"
陈默然的肩膀剧烈起伏,突然抓起文件撕成两半。
碎纸片簌簌落在桌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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