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,指节还在发抖。
顾承砚翻出抽屉里的电话号码簿,手指快速划过"李宅"那一页。
电话接通时,听筒里传来老报人沙哑的咳嗽:"顾先生?
林老弟走前说过,若有人提梅社...你且说,可是见着梅花铜牌了?"
苏若雪猛地抬头,热茶泼在绣鞋上都未察觉。
"梅社起于光绪三十年。"李墨白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,像是对着话筒坐直了身子,"张謇、苏润之那批人凑的,表面是丝绸行会,实则暗中给革命党运过军火,'九一八'后还往东北送过药品。
铜牌是执委信物,全上海不超过五块。"
顾承砚的指节抵着桌沿,指背青筋凸起。
三天前在日商仓库查获的账本里,"樱花会"密使的批注上画着云纹,与铜牌边缘的纹路分毫不差——他们要的根本不是苏宅地皮,是借梅社的名号,把水搅浑。
"日本人精明得很。"李墨白的叹息透过电流刺进耳膜,"若他们能伪造梅社复出,民族资本家要么自乱阵脚,要么被牵连成'通敌'。
苏宅是梅社最早的联络点,他们要的是...引子。"
顾承砚的目光扫过缩在椅子里的苏若雪。
她正盯着自己发顶的梅花银簪,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,此刻在炭火下泛着暖光。
他突然想起昨夜在商会听的消息:三井洋行今早派人找过慈善会,打听苏宅"捐地"的手续。
"若雪。"他走过去蹲在她脚边,握住她冰凉的手腕,"我需要你对外说,旧宅要卖。"
苏若雪的睫毛颤了颤:"卖?"
"对。"他将铜牌从怀里掏出来,在掌心颠了颠,"日本人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要什么,我们就装成急着脱手的样子。
铜牌我交给陈会长保管,商会保险库的锁,比巡捕房的铁门还结实。"
苏若雪望着那枚铜牌,忽然伸手摸了摸他鬓角的碎发。"你总说'我帮你守着'。"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可现在我才知道,你守的...是整座城的根。"
顾承砚的喉结动了动,正要说话,窗外传来老周的咳嗽。
他迅速将铜牌收进内袋,转身时已换了副从容的笑:"老周,可是父亲找我?"
"老爷说,三井洋行的藤田先生下午要来拜访。"老周的目光在苏若雪脸上顿了顿,"还说...苏小姐若是得空,不妨去账房查查上季度的丝缎进项。"
苏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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