斤上个月还在商会喝他的茶,拍着胸脯说"咱们做金子的,最恨东洋人的铜臭"。
"确定?"他盯着阿海。
阿海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收据,边角还沾着油渍:"我找了十六铺的票号老周,他说这汇票的密押只有恒丰祥用。
老周还说......"他压低声音,"恒丰祥最近走货走得蹊跷,前儿个刚进了二十箱缅甸翡翠,账上却只记了五箱。"
苏若雪突然站起,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
她抓起披风搭在臂弯,发间的珍珠簪子晃了晃:"我现在去查恒丰祥的税务记录。"
"别急。"顾承砚按住她的肩,"你去太显眼。
我来。"他扯松领口的盘扣,从衣架上拿下件灰鼠皮大氅,"他们不是爱演吗?
我陪他们演场戏。"
三日后晌午,恒丰祥的檀香混着金器的冷香扑面而来。
顾承砚踩着青石板跨进门,门楣上的铜铃"叮铃"作响。
柜台后站着的伙计眼睛一亮,刚要喊"顾少东家",就见他冲自己使了个眼色,便改口:"这位先生,您看点什么?"
"给内子挑对金镯子。"顾承砚指尖敲了敲玻璃展柜,"要最时新的样式。"
掌柜陈九斤从后堂转出来时,脸上的笑像抹了层蜜:"顾先生大驾光临,真是蓬荜生辉。"他搓着双手引顾承砚到雅座,小徒弟立刻捧上盖碗茶,"您夫人喜欢素净的还是镶宝石的?
我这儿刚到一批南洋的红宝石......"
"陈掌柜倒是消息灵通。"顾承砚端起茶盏,水面倒映出陈九斤突然绷紧的嘴角,"我前儿个才跟若雪提了句想买首饰,您这儿连南洋宝石都备好了?"
陈九斤的喉结动了动。
他伸手去擦柜台,金表链在腕间闪了闪——那是块日本产的"菊水"表,顾承砚在虹口日侨俱乐部见过同款。
"顾先生说笑了。"陈九斤干笑两声,"做我们这行的,自然得眼观六路......"
后堂突然传来算盘珠的脆响。
顾承砚侧耳听了听,那声音不对——正常打算盘是"噼啪"连响,可这声音里夹着"嗒嗒"的间隔,像是摩斯密码。
他放下茶盏,指节抵着桌面:"陈掌柜,能借贵处账册一观吗?
我想买得明白些。"
陈九斤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他刚要说话,后堂门帘一掀,进来个穿竹布长衫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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