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后台,能听见台下嗡嗡的议论声。
他低头扯了扯领带,衬衣袖口沾着昨晚改稿时的墨迹——苏若雪今早给他熨衣服,边吹烫斗边笑:"顾教授的习惯倒是没改,写稿子总爱咬笔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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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顾先生,该您了。"工作人员掀开幕布,镁光灯瞬间刺得他眯起眼。
台下的掌声像浪潮般涌来。
顾承砚望着第一排的周老板、张行长,还有纱厂陈叔,突然想起半年前他刚接手绸庄时,这些人看他的眼神——带着看纨绔子弟的敷衍,现在却都直起腰板,眼里亮着期待的光。
"各位同仁。"他开口时,声音比预想中更稳,"上个月,我们在闸北端了日商的伪钞窝点;上周,我们联合七大商会发的债券,让福源钱庄的挤兑潮三天就退了。"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台下,"可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。"
"最要紧的是什么?"后排有人喊。
"是人心。"顾承砚向前一步,西装下摆被穿堂风掀起,"日商为什么要搞伪钞?
为什么要买通报馆造谣?
因为他们怕——怕我们团结,怕我们的工厂冒烟,怕我们的钱庄存着百姓的血汗钱!"他的声音拔高,像敲在青铜上的钟,"可今天我要告诉各位,要告诉全上海——"
"民族资本不是散沙!"
台下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周老板抹了把眼角,陈叔使劲拍着大腿,连平时最严肃的张行长都红了眼眶。
苏若雪站在侧幕条后,看着顾承砚被镁光灯笼罩的身影,突然想起他说过的"商道是人心"——此刻他眼里的光,不正是最亮的那盏灯吗?
演讲结束时已近黄昏。
顾承砚走出礼堂,西装内袋还装着听众塞来的纸条,有纱厂工人写的"顾先生,我们信你",有学生画的"实业救国"简笔画。
他往黄浦江畔走,风里飘着吴淞口的咸腥气,远处的海关大钟正敲响六点。
苏若雪早等在江边。
她的围巾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,手里提着个油纸包——是他最爱的蟹粉小笼。
顾承砚接过时,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背,立即攥紧:"不是说在车里等?"
"想看看江。"苏若雪望着翻涌的江水,发梢沾着细浪溅起的水珠,"你今天的样子,像极了阿爹说的'脊梁'。"她转头看他,眼睛里映着晚霞的金,"顾先生,我们真的做到了。"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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