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薄红,“哪有不流血的?”
野村的喉结动了动,终于露出笑:“顾桑倒是个明白人。”
三日后的清晨,顾承砚跟着松本的秘书走进三菱商事顶楼的机要室时,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响。
守卫检查完他的胸牌,咔嗒一声锁上门。
他望着满墙的牛皮档案匣,耳尖微动——通风管道传来守卫换班的脚步声,五分钟后才会回来。
他迅速摘下袖扣里的微型相机,那是苏若雪托跑船的周叔从香港带的,外壳磨得发亮,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。
第一份文件是“支那中部工业投资分布图”,红色标记像血滴子钉在无锡纺织厂、南通面粉厂上;第二份“经济战实施纲要”里,“压价收购”“舆论抹黑”的策略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按动快门的手稳得像精密仪器,直到听见走廊传来钥匙串的响动。
顾承砚将相机塞进腰间暗袋时,袖扣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他弯腰去捡,余光瞥见最后一份文件的标题——“顾家绸庄破产推进计划”,牵头人一栏赫然写着“野村正雄”。
他攥紧袖扣的指节发白,直到守卫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,才抬头露出抱歉的笑:“手滑了。”
当晚回到旅馆,顾承砚刚把相机藏进苏若雪送的青瓷茶具夹层,窗外就掠过汽车灯的白光。
他转身时,门锁发出轻微的转动声——不是用钥匙,是专业的铁丝。
“顾先生。”
声音从背后传来时,顾承砚的脊背绷成弓弦。
他慢慢转身,看见穿藏青西装的男人倚在门框上,左胸口袋别着三菱商事的银徽章,可那枚徽章下,半枚铜制鹰徽正闪着冷光。
“我们谈谈你的真正目的。”男人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刀,“或者,我该叫你……军统的‘墨竹’?”
顾承砚的呼吸顿住。
他想起三年前南京军统站爆炸案,当时的行动组组长胸前就戴着这样的鹰徽——报纸说那人尸骨无存,可此刻,这枚本该随焦土埋进坟里的徽章,正贴在男人心口,泛着刺目的光。
男人的手探进西装内袋,顾承砚的脚尖在地板上轻点——茶几下的勃朗宁离他只有半米。
可下一秒,男人掏出的不是枪,是张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穿着学生装,站在南京中央大学的梧桐树下,胸前的鹰徽闪着和此刻相同的光。
“他是我哥。”男人的拇指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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