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湖蓝帕子绞出了褶:"我......我去合适么?"
"有什么不合适?"顾承砚把账本推到一边,目光落在她腕间那串檀木珠上——是去年她替他挡了松本手下的耳光时,被扯断后重新串的,"绸庄的账房先生,本就该站在台面上。"
苏若雪的手指轻轻抚过算盘边缘,又低头拨了颗算珠。
顾承砚看见她睫毛颤了颤,像蝴蝶落在玉兰花瓣上:"那......我去换件月白的衫子。"
晚宴当天,汇丰银行的水晶灯把厅内照得如同白昼。
顾承砚站在铺着红地毯的台阶上,看着苏若雪挽着他的手臂走来——她穿了件月白立领衫,领口绣着缠枝玉兰,发间只别了支翡翠簪子,倒比那些戴满珍珠的太太们更显眼。
"顾少好福气。"周会长端着香槟凑过来,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,"苏姑娘这气质,和您的'月白锦'倒像一个模子刻的。"
顾承砚笑着应了,掌心能感觉到苏若雪的手微微发颤。
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,转向台下:"各位老板,顾家绸庄能撑到今天,靠的不是祖宗的招牌。"他抬手示意,学徒捧着一匹月白锦走上台,"这是用现代纺机改良的宋锦,经线加了三股真丝,纬线掺了杭嘉湖的新棉种——"他扯了扯锦面,"看这垂感,看这光泽,松本洋行的绢绸,比得了么?"
台下响起零星掌声。
顾承砚扫过角落里松本洋行的代表,那人正捏着酒杯冷笑,便接着道:"三个月前,我的织机被砸过七回;两个月前,我的蚕房被泼过桐油;上个月......"他顿了顿,看向苏若雪,"有人往账房投了恐吓信,说要让苏姑娘的手再也拨不了算盘。"
苏若雪的手在他掌心里紧了紧。
台下的议论声突然大了,有位纱厂老板拍着桌子喊:"顾少,后来呢?"
"后来?"顾承砚扯了扯领口,喉结滚动,"后来苏姑娘把算盘往桌上一摔,说'要动我手?
先过了顾少这关'。"他转向苏若雪,她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月光,"后来我才明白,绸庄的根不在织机上,在肯和你一起挨砸、一起泼桐油、一起把恐吓信当废纸烧的人身上。"
掌声如潮水般涌来。
顾承砚望着苏若雪耳后那颗小痣——那是去年她替他挡耳光时,被碎瓷片划的,现在已经淡得像片雪,却比任何珍珠都亮。
他感觉喉咙发紧,有句话在舌尖滚了七八遍,终于借着掌声的间隙,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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