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去,忽然听见里头传来咳嗽声,是陈阿公的声音:"这茧子,怕又是被人动了手脚..."那咳嗽声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奈,让顾承砚心里一紧。
他脚步一顿,掌心微微发烫,一种使命感涌上心头。
顾承砚掀起竹帘时,陈阿公正蹲在青石板地上剥茧子。老人的手指像老树根般蜷曲,指甲缝里嵌着褐色的茧屑,面前竹匾里的蚕茧泛着不正常的灰黄——原主记忆里,顾家向来收的是雪白色的"银桑茧",这种颜色发暗的,分明是次茧。陈阿公的脸上满是皱纹,像是被岁月刻下的痕迹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无奈。
"阿公。"顾承砚弯下腰,指尖碰了碰茧子,那茧子摸起来有些粗糙,带着一丝凉意,"这茧子是哪批收的?"
陈阿公被吓了一跳,抬头见是他,浑浊的眼睛立刻沉下来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不满。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脸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:"少东家不在房里歇着,来这腌臜地方做什么?"他把竹匾往怀里拢了拢,动作中带着一丝护犊的意味,"上回您说这茧子'土气',要换西洋染料,结果染坏三十匹素绸——现在又来?"
顾承砚蹲下来,从竹匾里捡出颗茧子:"阿公,我今天不是来挑刺的。"他想起课堂上教过的丝绸工艺史,"您说这茧子被动手脚,是指有人往蚕叶里掺了蓖麻叶?"
陈阿公的手顿住了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,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承砚,仿佛在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。
蓖麻叶喂蚕,蚕茧会发脆易断,这是行里最阴的手段。
原主从前只知道赌钱捧角,哪懂这些?
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:"您...您怎么知道?"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好奇,脸上的皱纹也似乎舒展开了一些。
"我昨天夜里翻了翻《天工开物》。"顾承砚撒了个谎,指尖轻轻叩了叩茧子,那声音清脆而响亮,仿佛在敲击着希望的音符,"阿公,我还想到个法子——要是用低温固色法染绸子,您说能不能省染料?"
陈阿公的眉头皱成个结,脸上露出一丝怀疑和犹豫,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:"低温?那得烧多少炭?"
"不用炭。"顾承砚指了指墙角的大灶,那大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,灶膛里还有未熄灭的炭火,隐隐散发着温暖的气息,"您看这口煮茧锅,要是在灶膛里加层陶土隔板,下头煮茧,上头用蒸汽熏染缸,温度能控在四十度。"他想起实验室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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