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弯腰捡起易拉罐,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
“她是山崎奶奶,”眼镜男低声说,“她丈夫是二战时的军医,在中国救过不少人,后来死在常德会战里。她总说,得替丈夫给中国人道个歉。”
我愣住了。爷爷的故事里,日本兵都是青面獠牙的,可山崎奶奶佝偻的背影,在阳光下看着竟有些单薄。
游行结束后,眼镜男——他叫田中,非要拉我去事务局帮忙整理资料。那是间旧公寓改的办公室,墙上贴满了老照片,有穿中山装的中国人和穿和服的日本人握手,有孩子们在操场上一起放风筝,最显眼的是张黑白照,一群戴红领巾的中国孩子围着个日本老爷爷,老爷爷手里举着块黑板,上面写着“和平”两个字。
“这是1965年,我们组织的日中少年交流团。”田中指着照片,眼里闪着光,“那个老爷爷是早稻田大学的教授,年轻时参与过战争,后来一辈子都在赎罪。”
“赎罪?”我冷笑,“他们欠的血债,十条命都还不清。”
田中的笑容僵住了,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盒子,倒出一堆泛黄的信件。“这是健司你去年去上海时,当地居民写给你的。”他挑出一封递给我,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信纸边缘都磨破了。
“佐藤先生:谢谢你帮我们修好了小学的屋顶。我爸爸说,日本人里也有好人,就像你和你带来的志愿者。我长大想当翻译,去日本告诉你的孩子,中国有很多漂亮的地方……”落款是“小明,10岁”。
我的手指抚过“好人”两个字,突然想起爷爷的葬礼上,邻居王大爷说过,当年有个日本逃兵,曾偷偷给过饿肚子的爷爷半个窝头,后来被宪兵队打死在山坳里。那时我只骂王大爷糊涂,现在看着信纸上稚嫩的笔迹,喉咙突然发紧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像个提线木偶,跟着田中他们参加各种活动。去养老院看望参加过战争的老兵,听他们哭着说“对不起”;去学校给孩子们讲南京大屠杀,展示从中国带回来的照片;去港口迎接中国的交流团,帮他们扛行李,听他们说“谢谢”。
有次在大阪的街头,我们摆了个展板,展示日军侵华的罪证。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展板前哭了,她说她爷爷是关东军,她从来不知道爷爷做过那些事。“我该怎么办?”她抬头问我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,“我能为中国的爷爷奶奶做些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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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她,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,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,说:“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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