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镇南府的方向跑,我随后就到!”
许怀夕回头时,正看见沈云岫被三个黑衣人围住,他背上的伤口在雨水里渗出血迹,却依旧死死护着怀里的襁褓——那里面是从陈宅带出来的证物。
渡船在江面上剧烈摇晃,许怀夕踩着湿滑的跳板跳上码头,刚要呼救,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。
她闻到熟悉的艾草味,猛地转头,看见陈大夫那张布满褶皱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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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我走。”陈大夫的声音压得极低,眼神却异常急切,“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
许怀夕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。她盯着陈大夫腰间的虎头铃,和陈宅门檐上的一模一样,只是这只没有锈迹,铃舌上刻着个极小的“季”字。
“你是季老的人?”她颤声问,挣脱陈大夫的手。
“先上车。”陈大夫拽着她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跑,“季老在齐云山等你,他说……有些债,确实该还了。”
马车驶离渡口时,许怀夕回头望了眼江面。
沈云岫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,只有暗卫们还在浴血奋战,雨水把江水染成了暗红色。
她摸出许铮给的虎符,指腹抚过冰凉的纹路。
有些债,总要有人还。
无论是宁王,还是许家,抑或是隐藏在幕后的季家,这场跨越十年的恩怨,终究要在江南的烟雨中,做个了断。
车窗外的雨渐渐小了,许怀夕摸出那支赤金点翠发簪,簪头的并蒂莲在晨光里闪着柔和的光。
她想起沈云岫说的名字,轻轻抚摸着小腹:“亦安,思宁,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,娘都会护着你,找到真相,也找到回家的路。”
马车在官道上疾驰,前方的路还很长,江南的雾气在远山后若隐若现。
三日后的暮色里,许怀夕在齐云山脚的茶寮见到了沈云岫。
他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,脸上添了道擦痕,看见她时,原本紧绷的下颌线骤然柔和下来,快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。
“伤着没有?”他指尖抚过她的脸颊,目光扫过她微隆的小腹,喉结滚动着,“让你受惊了。”
许怀夕摇摇头,“陈大夫说季老在山上等我们。”
她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道,“他还说,当年破庙接生的女婴,没有死,被宁王的人带走了。”
沈云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远处的寺庙檐角在暮色里泛着微光。
“暗卫已经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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