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怀夕低头看着腕间的栀子花,雪白的花瓣沾着露水,香气清甜。
她想起雷公山的栀子花、云州许府的栀子花和沈家的栀子花,还有北疆沈云岫自己养的栀子花。
“前面有卖双皮奶的。”
沈云岫察觉到许怀夕好像有些低落,他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摊子,拉着她往前走。
摊主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,掀开瓦罐的盖子,里面的奶冻颤巍巍的,撒着蜜红豆和葡萄干。
“要两碗。”
许怀夕刚要掏钱,沈云岫已经抢先递了铜钱。
他拿起调羹舀了一勺,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。
“尝尝,店家说加了本地的水牛乳。”
温热的奶冻滑进嘴里,浓郁的奶香混着蜜豆的甜,竟让她想起母亲做的杏仁酪。
父亲也爱吃双皮奶。
有一次她去送酪,撞见他正对着一幅地图出神,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深深的阴影。
他说:“岭南湿热,若在此布防,需得……”
后面的话她没听清,只记得他指尖在地图上划过的地方,正是他们此刻脚下的土地。
“又在想什么?”
沈云岫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,他正歪着头看她,眼里的担忧像水纹一样漾开,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
许怀夕摇摇头,把剩下的双皮奶吃完,碗底还留着几颗蜜豆。
她忽然想起云昭总爱把蜜豆挑出来攒着,说是要留给二叔他们吃。
那时总觉得日子还长,长到能把所有的等待都熬成团圆,却没想突然间会把所有的寻常都碾成了碎片。
下楼时,夜市的人渐渐少了。
沈云岫忽然停在一盏莲花灯前,那灯是用宣纸糊的,画着并蒂莲,灯芯燃着微弱的光,在晚风里轻轻摇曳。
他买下那盏灯,牵着许怀夕走到江边。
夜色里的江水泛着粼粼波光,岸边停泊着几艘渔船,渔火像散落的星辰。
沈云岫把莲花灯放进水里,看着它随着水流漂向远处,忽然低声说:“若有心事,对着灯说,它会带到该去的地方。”
许怀夕望着那盏渐渐远去的灯,眼眶忽然湿了。
她想说的太多了。
想告诉父亲,将军府的白虎石雕虽然没了,但她还记得他教她练剑时说的话。
想告诉母亲,岭南的栀子花很香,像极了府里廊下的那丛。
想告诉二哥三哥,她现在很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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