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其中一根冰柱,里面冻着半片绣着青鸾纹的袖口——和母亲临终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,而母亲的青鸾纹,曾是大长老亲手绣给她的及笄礼。
“我母亲……曾是玄冰宫二小姐。”
江云舒盯着玉棺中女子的衣襟,内侧绣着的青鸾纹,正是大长老袖口的图案。
原来母亲逃离玄冰宫时,带走的不仅是半块玉珏,还有对亲弟的信任,却不想那信任,最终化作穿胸的冰刃。
凌霜月的指尖划过玉棺边缘的血字:“阿远,霜儿的冰魄剑胚,已埋在青霄宫井底……”
那是姑母的字迹,与她从小练的玄冰宫剑诀,笔锋竟有七分相似。
她忽然想起,自己的冰魄剑穗为何总比旁人的长三寸——那是姑母照着陆清远的松纹剑穗偷偷改的,说“霜雪与松涛本就该共生”。
寒潭水突然沸腾,两人的玉珏共振发出蜂鸣。
江云舒看见凌霜月的唇角渗出血丝,锁骨下的胎记泛着红光,而他眉心的朱砂痣也在发烫——那是初代剑主与玄冰宫主的血脉印记,此刻在他们体内翻涌,像在质问这百年恩怨,为何要落在两个孩子肩上。
冰棺突然裂开,姑母的冰晶簪残片从玉棺中飘出,径直飞向凌霜月。
她接住碎簪时,簪头的“远”字突然与她的冰晶胎记重合,一阵剧痛袭来,眼前闪过母亲挥剑斩向姑母的画面——原来当年玄冰宫的夜袭,大长老并非主谋,真正的命令,来自现任宫主,来自凌霜月的父亲,而母亲挡在姑母身前的那一剑,终究没能劈开命运的冰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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