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潭的水沁骨,江云舒的指尖刚触到石壁上的“九天揽月”,一阵剧痛从眉心传来。那是师父教过的剑招,却多了一式“寒江接月”,剑路与凌霜月的冰魄剑如镜中倒影。
更骇人的是,每式剑招旁都刻着小字:“阿雪,今日创‘寒江接月’,以你玄冰真气为引,可化我青霄剑意之刚——陆远亲笔。”
字迹边缘泛着淡淡的血痕,像是用指尖蘸血刻就,与凌霜月记忆中姑母抄经时的小楷如出一辙,只是笔锋多了几分颤抖。
凌霜月的冰魄剑划过“寒江接月”的凹槽,霜气涌入时,她突然踉跄跪地。
锁骨下的胎记像被火灼,眼前闪过零碎画面:姑母在雪地练剑,招式与青霄宫“松纹十三式”竟有三分相似;父亲深夜在书房临摹剑谱,纸页上的“天阙”二字,与母亲棺木上的刻字一模一样。
更清晰的是,十二岁那年偷听到的对话——父亲对着姑母的画像喃喃:“阿雪,你若肯杀了陆清远,玄冰宫怎会容不下你?”
画像上的姑母握着半支冰晶簪,簪头“远”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看玉棺!”江云舒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中央玉棺里,男子佩剑断口参差不齐,正是青霄宫“松纹剑”的特征;女子鬓间插着冰晶簪,簪头内侧刻着极小的“远”字——与他手中玉珏底部的“远”字相同,边缘还有齿痕,像被人狠狠咬过。
凌霜月忽然想起姑母临终前的执念:“阿远……断簪还没修好……”
原来这冰晶簪本是一对,“远”字簪在青霄宫陆清远手中,“雪”字簪在玄冰宫凌雪头上,却在门派大战中被斩成两段。
玉棺铭文记载:三百年前,天阙剑主与玄冰宫主为抗正教施压,合创剑诀,却被大长老以“勾结邪教”为名夜袭,剑主断剑护妻,宫主重伤托妹:“待血脉重逢,重启天阙。”
铭文末尾,还有一行模糊的小字:“阿弟,别恨我。”
那是姑母的字迹,凌霜月认得,因为她曾在姑母的帕子上见过同样的“弟”字,带着几分宠溺的弯钩。
“你师父……是我姑母的恋人。”
凌霜月摸着冰晶簪的齿痕,忽然明白为何大长老看见她的碎玉会发狂——那不仅是背叛的证据,更是他求而不得的执念。
江云舒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,两人的玉珏在水中相吸,“天作之合”的古篆浮现时,寒潭底升起冰柱,每根冰柱里都冻着剑穗残片:青霄的松纹与玄冰的霜花,在冰层中交缠成死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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