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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怀仁腮帮狠抽。咬牙挤出字句:“三爷…周福贵,库房地面上,四门紧闭,淹死的!”他死盯谢三爷木脸,“口鼻塞满锦江臭泥烂草!身子泡发了!”
谢三爷枯手正摸向缺口的土陶茶杯,沙哑不耐的声音再次响起:
“淹死的老板?稀奇?莫不是你手下喝高了茶汤……”
话未完,郑怀仁猛前倾,双手死撑油亮桌沿,震得棋子乱晃!额角粗壮青筋暴突如恶蚯!他焦虑发青的脸逼近,呼吸粗重滚烫:
“淹死!库房!一滴水没得!淹死!七个了!三爷!这锅再煮下去,下头要拿我脑壳当药引子!上头限时…三天!”他压着嗓子却力竭嘶哑,“你再不指个方向,兄弟这颗头…怕是要在城门洞子上给水鬼点天灯了!”
那裹着铁锈血腥味的浓烈恐惧扑面而来。郑怀仁布满血丝的眼珠因极度压力死死瞪着,瞳孔欲裂,如同被群狼环伺垂死困兽的嘶号!
角落里宛如刮过阴风,刺骨生寒。连竹篓里假寐的三花猫也猛地抬头,喉咙含混“呜噜”,碧绿猫眼眯成线,直扎郑怀仁扭曲的脸。
棋桌头那只卡满污痂的长指甲,微微一颤。压得人出不赢气的关口,郑怀仁嗓眼眼头挤出焦炭块样声气:
“周福贵……翘辫子前夜,还在酒桌子上给人夸……家里压箱底……新得了个‘大银壳壳’,死沉压手,祖辈辈压了几代人……说是祖上……那阵……江口……”
“江口”二字钻耳孔那刻——
咔!
一声细得钻耳朵缝的脆响!
谢三爷半眯半睁、浮满枯井灰的眼皮猛地一翻!
浑浊瞬间撕裂!眼底深处炸出两道冰寒锐利、幽邃如古潭玄冰的冷电!恰似尘封百年的利刃破匣!直扎入郑怀仁瞳孔深处!
几乎同时,他那只枯瘦、适才还懒散拨弄杯子的右手!三根干长手指在油腻桌沿一划!带起油污,留下一个扭曲似符若爪的印记!
烟锅里那点近乎熄灭的暗红残烬深处,“噗”地细微一响!一颗细小火星猛地爆亮!微光映亮了他陡然绷紧如刀削石刻的冷硬下颌!
桌下三花猫更是猛地窜出,脊背高耸如拱桥,尾巴如蓬松毛棒竖直挺立,“嘶…哈…”威胁低吼,焦躁绕着他腿打转摩擦,碧绿猫瞳死死盯住主人异样的侧脸。
郑怀仁只觉后心窝一股寒气钻入!阴冷麻痒自脊椎直蹿颈项!眼前人还是那半截入土的三爷?方才那眼神简直换了一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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