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院的委托函如同一道冰冷的指令,司法精神疾病鉴定的程序被迅速启动。这不再仅仅是关于婚姻关系的诉讼,更是一场对杨雪声称遭受“精神虐待”后果的“科学”审判。而杨雪,在孙莉这位“金牌导演”的幕后精心辅导和反复排练下,早已为这场至关重要的鉴定准备好了全套剧本,只待灯光亮起,粉墨登场。
指定的鉴定机构环境肃穆而冰冷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墙壁是毫无生气的灰白,只有墙上悬挂的规章制度和职业资格证昭示着这里的权威性。负责鉴定的是一位经验丰富、神情严肃的司法精神病学专家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审慎,带着洞悉人心的穿透力。
当杨雪在孙莉的陪同下走进鉴定室时,她整个人气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。法庭上那个歇斯底里、口沫横飞、咄咄逼人的原告消失了;日常生活中那个满眼怨毒、刻薄挑剔的杨雪也隐匿无踪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和灵魂的脆弱人偶。她低垂着头,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脚下的一点,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于躯体之外。她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,脚步虚浮,被孙莉轻轻搀扶着坐下时,身体微微瑟缩,像一片寒风中的落叶。面对专家公式化却充满压迫感的开场询问(姓名、年龄等基本信息),她的反应迟钝得令人心焦,声音细若游丝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,回答得前言不搭后语,需要孙莉在一旁“温和”地提醒补充。
当专家将话题引向她和陈默的婚姻关系时,杨雪的“表演”进入了高潮。她先是身体猛地一颤,仿佛听到了极其恐怖的声音,随即,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、无声地滚落下来,在她刻意营造的苍白脸颊上划出清晰的泪痕。她不再看任何人,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绞在一起、指节发白的手指,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,幅度不大,却传递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不安。她的嘴唇哆嗦着,用那种细弱蚊蚋、带着极度恐惧的颤音,反复地、破碎地念叨着几个关键词:“他…瞪我…好凶…”、“骂…骂我…废物…”、“怕…我害怕…”、“不…不想回去…会死的…” 每一个词都像是从恐惧的深渊里艰难打捞出来的碎片,充满了无助和绝望。
专家试图深入,询问具体事件细节:比如所谓的“冷暴力”具体表现是什么?是否有肢体冲突的具体时间地点?杨雪立刻变得更加“混乱”。她眼神飘忽,语无伦次,时而说陈默“几天几夜不跟我说话”,时而又说“他摔门骂我滚”,当被追问具体是哪天晚上、是否有人证物证时,她要么前言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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