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稻草。
他还厚着脸皮去找了当年借给他钱的亲戚朋友。大部分人态度还算好,虽然觉得事隔多年还要证明这个有点麻烦,但出于同情或旧情,还是找出了当年的借条(有些连陈母账本上都没记录那么详细),或是在陈默带来的账本复印件对应位置签了名、按了手印,证明借款属实且知道是用于杨雪治病。但也有一些亲戚,当初借钱时就颇多怨言,如今听说杨雪病好了就翻脸告陈默家暴还要分财产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对着陈默就是一通抱怨甚至嘲讽:“早说了那女人不是个东西!”“现在知道难了?当初借钱的时候怎么不听劝?”“证据?借条不是给你了吗?还要怎么证明?我们还能给你写保证书不成?” 这些冷言冷语像针一样扎在陈默心上,但他只能低着头,默默承受,赔着小心,一遍遍解释打官司的需要。
每一次出门,每一次被拒绝,每一次面对那些或同情或冷漠或嘲讽的目光,都像在陈默的尊严上又划开一道口子。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卑微的乞丐,在乞讨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。疲惫和屈辱感如影随形。但一想到母亲躺在床上期待的眼神,想到那本浸透了血泪的账本,想到孙莉在法庭上那咄咄逼人的嘴脸,他就强迫自己挺直脊梁,继续奔走在找票的路上。
这天傍晚,他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陋室,手里拿着刚从一位远房表叔家“求”来的、对方勉强签字证明的借款说明。刚推开门,就听见里间传来压抑的争吵声。
是陈岚在打电话,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疲惫:
“…李明轩!你能不能讲点道理?!妈现在下不了床!腰伤那么重!小默一个人在外面跑证据,饭都顾不上吃!我在这边照顾妈,顺带帮小默整理材料,怎么就叫‘不顾家’了?!”
电话那头传来李明轩冰冷而愤怒的声音(陈默能隐约听到),似乎在指责陈岚不顾儿子阳阳。
“阳阳阳阳!你就知道阳阳!阳阳是你儿子,小默就不是我弟弟了?!妈就不是我妈了?!他们现在被欺负成这样,我这个当姐姐的能不管吗?!” 陈岚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委屈和愤怒,“是!我是没顾上给阳阳检查作业!是没去参加他家长会!可那是在救命啊!在打官司啊!在跟一群豺狼拼命啊!你作为丈夫,作为姐夫,不帮忙就算了,还天天冷言冷语,动不动就拿阳阳说事!你还有没有点良心?!”
电话那头似乎吼了一句什么,接着便是嘟嘟的忙音——被挂断了。
陈岚握着手机,呆呆地站在那里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压抑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